纳兰栀翻身,用力压缩自己的双腿,压缩到最后的一瞬间弹出,周身的水流急速流动,一瞬间赶超了前面的伊娃。 等到速度下滑,纳兰栀双手开始划动。 看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场上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能加速的选手都努力地加速中,纳兰栀以微弱的优势领先伊娃。 最后十米,纳兰栀和伊娃的距离再次拉开一点,维持到结束。 纳兰栀站起来,摸了摸膝盖,并无不适,把墨镜拿开,纳兰栀爬上岸,记者已经在边上喊了,请纳兰栀过去采访。 纳兰栀去冲了个澡,王倩拿着浴巾和外套在出口处等她,由于关节炎,纳兰栀把腿上的水擦干,把护膝戴上。 首先接受的是央视的记者采访。 “纳兰栀,恭喜你又夺得一枚金牌。” “谢谢。”纳兰栀微笑着点头。 “大家都很关心你的伤,昨天你半决赛游了第二,是受关节炎影响吗?”摄影师把镜头下移,落在纳兰栀的膝盖上。 纳兰栀摇摇头:“关节炎已经好了很多了,昨天只是没有状态。谢谢大家的关心。” “在国外比赛不能回国过年了,想家吗?” “嗯,我的采访会在节目上播出的对吗?”纳兰栀看了看记者,又看了看摄影师。 记者立即接话道:“对,有什么话想对家里人说吗?” “新年快乐,很抱歉没能和你们一起过年,希望大家都高兴。”纳兰栀简洁地做了个新年祝福。 这一枚金牌完全打消了前几天伤病的传闻,告诉了大家,就算我有关节炎,我依然是第一。 伊娃情绪很不稳定,白着一张脸,“为什么!她不是人,明明我……” “够了,伊娃!”涅夫斯基打断她,以免她多说了露陷,“过去了就过去吧,乖女孩,你是银牌,我们还有机会。” 伊娃丧气地垂下手,机会?下次是什么时候,奥运会吗?她使用了兴奋剂都没办法超过的人,她是怪物吗?还是,她也使用了兴奋剂? 团体赛还有几天才开始,纳兰栀就陷入了闲暇,国内年三十的当天,国外比赛照旧,国家队为选手们特意准备了丰盛一点晚餐。 纳兰栀心情低落,没吃几口,就找了个借口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昏暗的灯光下,纳兰栀有些落寞,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腿,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 手机铃声响了,纳兰栀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有些挣扎,上次争吵之后,她就没有和傅致诚联系过。 “喂。” “阿栀,除夕夜了。” 一瞬间,纳兰栀眼睛和鼻子都酸酸的,除夕夜了,可是她只有一个人。“嗯……” “想家吗?” “想。” “想我吗?” ……“想。” “出来看看月亮。” 纳兰栀穿上拖鞋,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天空中的月亮被几朵乌云遮盖了,时隐时现,当自己感同身受的时候,对古代的诗人那股矫情也理解起来了。 “圆吗?亮吗?” 纳兰栀:“很圆很亮。” 纳兰栀可以听见对面轻笑声。 “骗我还是骗你,明明月亮被遮住了。” 纳兰栀眼睛无限放大,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话语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你,你在哪里……” “往下看。” 纳兰栀朝下方看,路灯下面,穿着皮大衣,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着手机,他的眼睛准确地看向纳兰栀这个窗口。 纳兰栀脑子轰的炸开来,她不顾一切地把手机扔到床上,鞋子也不换地跑出去,没有坐电梯,从三楼跑下去。 他来了,就在咫尺。 纳兰栀一口气跑到楼下,等走出公寓,呼出来的气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傅致诚在路灯下望着她。 纳兰栀揪着胸口的睡衣。 傅致诚先动了,他开始走过去。 纳兰栀也熬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冲了过去,傅致诚做好拥抱的姿势,抱了个满怀,纳兰栀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大衣中。 “一直这么抱下去吗?”傅致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 纳兰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异国他乡最难过的时候,总是要冲着他哭,蹭掉了眼泪,离开他的怀里,低着头,脚尖点地,“你,怎么来了?” 傅致诚摸了摸她的手,微凉,把她的手攥在手中,“除夕夜,你一个人我不忍心。” 纳兰栀扯出一个笑容。 “阿栀,如果刚才我们就一直僵着,如果我不迈出那一步,你是不是也不会向我跑过来?”傅致诚呼着热气,两个人的头上都被落下了晶莹的雪花。 被他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