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抬手拦下他,展颜笑笑,“我知道,何伯真心疼我。” 一边劝不下,一边还没劝,就把自己要说的话堵了回来。慕御医摊开手,无奈地叹气。 慕御医掩下心中难过,悉心下针。不一刻,又伤又累,针下的人,顾不得穴位麻痛,已经沉沉睡去。 幸好,人是上了马车,凭自己回春妙手,定在这几日,把这虚空了的身子,调理回来。慕御医抖被把人盖好,转身下车。外面那人,还得开解开解,不然,到了沁县,定不得安宁。 --------------------------------------------------- 云逸坐行营中军帐里,手中一张薄薄的帛。 “胡闹!”眼见元帅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掷下信帛,怒拍桌案,随众将官们都敛声垂头。 “今夜行动,就这么定了,散。”云逸强压气,把人遣走。立即拿笔写家书。 “离了我才几天,竟是捉反了天。”云逸边写边气,国丈传讯上说的那个人,几乎不敢认就是自己小弟。劫金牌,入京城,谒国丈,施计谋……进退全凭已愿,恣意妄行,离了自己辖制,这云扬越发出格。再者,京都重地,天子脚下,离那人得多近?自己费心遣他返乡,却没想阴差阳错,他竟自投而去了。云逸心里惊惧,却是越写越怒,蘸着浓墨的字迹,几近狂草。 遣人急送走家书,云逸坐在椅上闭目。连日征战,他疲累不堪。回想第一块召回金牌,恰巧在誓师会上送到,自己措手不及,军心哗乱。幸好自己挟平日威信,几句话,把人心压伏。近半月,才得以看到将士尽职,士兵用命的局面,连连大捷。 不敢想像,那四枚金牌,若相继而至,军心该是如何浮躁。云逸挑起唇角,也只有云扬这孩子,诚心若此,拼了命不要,也要让大哥安心胜了这一役。 ☆、云府 作者有话要说: 两章并成一章,实则是为贺:jo亲、夏雨亲,新婚大喜。 不是改文,是不知怎么没有显示。重发一下。 二十五、 云府小丫头颠颠地跑到后宅,在偌大的花园子里,四处寻。 “我的小爷,你在这……”登上一处高亭,才见一个淡色锦袍的男子,斜倚在长椅上,正睡。翻开的书并着一叠写好的纸,都拿纸镇压着,在石桌上,被初春的风一吹,哗哗地响个不停。 云扬被他一叫,醒来,漂亮地一个挺身,从长椅上翻下来,这身手,唬得小丫一脸向往。 “老爷回府了。”小坠儿定了定神,快手快脚地帮他收拾。 “二哥回来了?”云扬睡得还有些迷糊,见她忙收拾东西,第一反应就是云逸回府了。 “哪里……”小坠儿见他慌了,立时笑了,“是老爷。” “噢。”云扬彻底醒过来,也笑了。 回府的,是云家老父,御书苑尚书云鹤鸣。不过算算时间,加上自己在途中折腾了大半月,这算起来,一月期也到了,大哥怕是脚后就会回来。想到自己犯下的事,云扬心里又忐忑。 云鹤鸣照例在书房,云扬进来请安时,忽见全家人都聚在了书房里。很规矩地垂头进门,却用余光扫了一下屋里的人,都喜气洋洋地瞧着自己,云扬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几步进来,撩袍曲膝,向上首叩下,“扬儿给父亲请安。” 云鹤鸣掂了掂花白胡须,点头笑笑。眉宇间,慈爱又宠溺。这位曾经本朝最年轻的新科头名状元,入仕便尚了郡主。为人豁达恬淡,却是才高五斗的大才,为皇家掌握管御书苑,是地道的读书人的典范。他看着膝前的幼子,满眼都是笑意,“听你云伯讲,回家数日,也不出去走走?净在家净心读书,为父心甚慰。” 云扬很规矩地谢了礼,起身,心里苦笑,脸上却是挂上些红晕,“父亲,扬儿的这点学问,再不读些书,恐怕成了云家不肖子孙。” “谁说的?”云父不同意,伸手拉过云扬,宠溺地笑道,“前些日子,府里传了你写的一篇赋到御书苑,文采不输为父当年,若是随为父进御书苑,保证又是个博士。”见云父又老话重提,云扬这才抬起目光,冲他笑了笑。云父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