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户海一同前来……秦国国君特献与陛下的。”慎言心里万分后悔。刘诩明显是不愿意提及大婚的事,他却一而再地触碰这一个禁忌。但这一份已经握在圣上手中,他万万拿不回去。只得据实回禀。看着刘诩冷下来的眼神,慎言伏身。 刘诩捏紧资料,怒气顿生。慎言外出已经月余,可大选是前几日才定下来的。他却已经查到了两位候选侍君的资料。这也就是说,大选的事,自己同不同意,梁相他们已经实际操作起来了。梁相一伙人是明晃晃地欺君。臣强主弱,自己这个傀儡,看来是名符其实了。 窗外月光正寒。盛怒的刘诩腾地起身,“怦”地推开窗子,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她浑身机灵灵,脑子也越加清醒。从封地只身一人赶回来,不就是已经预知了这样的境地。现在和从前,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一提到大婚,就沉不下气呢?是不是傀儡,那得需要用实力来说话。难道指望着掌惯了权的臣子们,赐给无权无势的君王尊严和机会? 刘诩咬牙。好吧,既然情势发展得如此不堪,就让劣势再明显些。须知月满则亏的道理,再强的人,也有转弱的一天。她所需要的,只是沉下气,培植自己的实力,然后,就是静静地,耐心地,等待时机。 她“啪”地关拢窗子,转回头来,幽深的目光已经回复平静。白玉般的面庞,不带一丝波澜。 缓步走回暖榻,把自己深陷进那片温暖里。那暖暖的熏笼,却暖不过她遍体的生寒。 许久,她呼出口气。 垂目,见慎言仍僵着背跪在几前。 刘诩缓了缓气息,郁郁地笑道,“对不住,你做得很妥帖,倒是我吓到你了。”并未用“朕”。 慎言震了一下,心情复杂地叩谢皇恩。 倒是真吓着他了。刘诩苦笑,探手把慎言拉起来。入手,那修长的手指一片冰冷。 “进殿也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暖过来?”刘诩喃喃地握了握他的手,仿佛试图将自己指尖也并不温暖的温度传递过去,“教你养身的法子,可是没坚持用?” 慎言刚从方才的紧张中放松下来,这一握,全身又都僵住。脑里紧接着就映出那日在四合院的情形,他张了张嘴,却没答出声音。 感受到他的异样,刘诩停住动作。 探头想看他神情,可似乎从进殿起,她的铁卫就一直垂着头。刘诩叹口气,伸手抬他下巴。 慎言明显惊了一下,而后,极顺从地仰起脸。 只隔着一个小小的矮几,两人一坐一跪,浮动的气流在中间涌动。 是瘦得明显。下巴优美的弧线在光影下欲加分明。羊脂样的肌肤上,添了淡淡的麦色。英气内敛,风流,仍旧自然天成。 灯光明灭,刘诩捏住他下巴的手指略加力,迫他膝行两步靠近自己。她绣金的暗纹睡袍的长襟,同他的长衫绞在了一起。慎言仰着脸,目光被新皇紧紧禁锢,全身都僵住。两人挨得如此之近,温热的气息,轻轻徐徐,染红了彼此的鬓。慎言的心开始突突地跳。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如潮水般袭遍全身。 刘诩收紧手指,久久沉滞。慎言就着她的手指,顺从地仰着脸,明显不习惯直视主上的眼睛,却不得不迫着自己保持这样的情形。那神色,仿佛那日在四合院里的情形。紧张,却不抗拒,无措,却又顺从承受。可是,这里毕竟不是那个四合院,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皇储,无人问津的边地宗亲。 刘诩心内五味杂陈。 良久,她放开他下巴,轻倚回靠枕上,闭目不语。 慎言全身微震了一下。方才那浮动的气流,随着刘诩的放手,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垂头想了一下,就全明白。退后两步,谨守铁卫本份,端正了跪姿。只是垂头间,眼角,多了些涩涩的湿润。 半晌,两人未说也未动。 “属下,告退。”低低的声音,慎言首先开口,静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