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油田来。后半生下海创业,拼博出身家十几个亿的基业来,其人一生,可谓传奇。 而这位陈丽娜女士是男人的续弦,男人的三个孩子,小时候无人抚养教导,两个走上了岐路,年纪青青就死了,如今唯一活着的一个,还因为体弱多病,终年在医院疗养。 说孝敬,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是这整个家的希望啊,也是我的希望,他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想想自己半生飘零,遇到聂博钊之后,他给自己的那些温暖,陈丽娜只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他不止是丈夫啊,他是她这后半生唯一的温暖和意义,他走了,叫她一个人于这世上怎么活? 眼看着丈夫咽下最后一口气,陈丽娜捂着嘴就痛哭了起来。 “丽娜,别哭了,你倒是起来啊,再哭下去,眼睛该哭坏了。” 陈丽娜猛的翻了起来,望着木橼烟熏黄了的屋梁,再侧首,墙上贴着的花花绿绿的糖纸,明显带着陈年的老迹。 她爬了起来,于墙上摸了半天,一把拉开块绒布面的,半新半旧的窗帘子,就见年青时的母亲何兰儿坐在院子里,大盆里水雾绑绕的,正在烫着半只腊猪头。 “妈,咋的是你?” “咋就不能是我,这孩子,哭傻了你了。别哭了,你看妈今儿烫的这半只腊猪头,够敞快吧?你大姨父爱吃猪头肉,你的婚事呀,妈帮你想办法。” 陈丽娜翻身坐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过日历来,一把翻开,1970年10月16日。 她这竟是,回到过去了? “你表哥想退婚,哪那行呢,打小儿订的娃娃亲,哪是他说退就能退的,妈把这个猪头提着,咱们一起去,妈帮你把这婚事给你保下来。” “保什么保,聂国柱不就是在部队上谈了个首长家的闺女想退婚嘛,就让他退嘛,这有啥,咱们丽娜好歹也是大学生,俩人又是表哥表妹的,本身太近的血源结婚就不好,这下退了,不是更好?”陈丽娜的爸爸陈秉仓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就跟她妈吵上了。 “那你说咋办,她都二十岁的人了,学学没法上,回到家里来,就只有务农这一条路,而且,你说,就咱们这出身,现在咋给她找对象?” “我说退婚,退了再找,大不了在家作老姑娘。” “退退退,都退,前一个给人退回来,还在家嫁不出去了,这一个又退了,你有脸见人,我还没脸见人了。” 父母在外面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陈丽娜坐在屋子里,却是仔细回忆起往事来。 她生于1950年,68年上考上的红岩女子师范大学,可惜只读了一年书,就因为被查出太/祖父是前清的老秀才,在成份划分中属于臭老九,就给学校劝退了。 劝退之后,她没有文凭,如今城市里又没有可以打零工的地方,她就只能回到农村来。 而回村之后,陈丽娜和所有的社员一样,就投入到广大农村的生产建设中来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