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种极大的慰籍。可是没有,风雪之中就连一颗树都没有。 百无聊赖,陈丽娜从行李中掏出聂卫民的毛衣来,拆成了线,又把它绕成球,就准备要两件并作一件,给二蛋儿织件大毛衣出来。 等下午的时候,忽然上铺就传来一声尖叫。 这时候聂博钊因为小的两个实在太无法无天,抱着经过餐车,去看前面坐票车厢里,那满满的人挤人去了。 陈丽娜抱着几只毛线球,正在打瞌睡了。 “小陈同志,小陈同志。“聂卫民在上面急的直打滚儿。 “怎么啦?”陈丽娜故意慢吞吞的,不理他,这小家伙是得硬着磨。 “我的牙,我的牙。”聂卫民继续在上铺打滚,忽然一个跟斗就栽了下来,哇的一声大叫。 聂博钊抱着孩子在外头逛的人都听见了这一声叫,等跑回去一看。 大儿子两颗乳白色的小门牙沾在大白兔奶糖上,小家伙人生的第一次换牙,就这么开始了。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后,仨孩子也蔫哒哒了,陈丽娜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知道,这时候的卧铺票,从省城到乌依玛,几千公里路程,这三张卧铺票花掉了聂博钊半个月的工资,但是,要不是这三张卧铺票,陈丽娜和孩子们大概就死在火车上了。 她曾经听说有人在前往乌玛依的路上,因为忍受不了那种长时间的大漠戈壁而直接发疯的,当时只当笑话听,自己真正经历过一回,才知道这并不是笑话。 她真的是,已经在濒临疯掉的边缘了。 “小陈同志,到了到了,快下车。”聂博钊已经捆好了所有的编织袋子,背着二蛋,牵着聂卫民,而陈丽娜得要背着小的,再把所有零散的袋子全部提上。 不得不说,带着仨孩子,行李是真多。 “乌玛依怎么这么小。”出了火车站,厚厚的大雪,矮矮的楼房,还有冰天雪地里来来往往的绿皮小班车,陈丽娜直接就愣住了。 “这是乌鲁,咱们还得等基地的车来接,直接到基地去,而乌玛依,还在基地的后面。所以,你还有啥要买的东西,现在就买。”聂博钊说。 陈丽娜直接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说这是乌鲁?你没骗我吧,这能是乌鲁?” 乌鲁,北方最大的大都市,连接欧亚的经济中心,陈丽娜曾经来的时候,一下飞机,繁华到她以为自己到了香港深圳,如今竟然是这个样子? 那乌玛依得有多落后,而基地,基地是个什么鬼,她居然不是住在城市里? “小陈同志,我有个要求。”叫大白兔拨掉了两颗大门牙的聂卫民说话漏风,小脸蛋儿冻的红红的。 “小聂同志,你说。” “我不想吃羊肉,我要吃菜,吃猪肉排骨,吃你包的饺子。” “这个不难,咱到家了给你买菜,我给你现包就是了。” “基地没菜,只有羊肉,一周一只羊,咱们只有羊肉吃。” “就没地方买菜?” “没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