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聂卫民大概是脸红了,哼了一声:“走走走,我不跟你们玩。”说着,他拉了几个跟自己差不多个头儿的小男孩儿过来:“来来,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于是,大的几个野狗一样溜哒着走了,小的几个留了下来,就在院门外玩着。 陈丽娜毕竟新来,仨孩子也是她的责任,不敢放开了让他们撒野去。 就这么在院子外面玩,孩子玩,她也放心,倒还挺好的。 突突突的,外面慢慢儿由远及近的,就响起拖拉机的响声来,一听见这声音,几个跟聂卫民一起玩的孩子立刻就跟那小鸟儿似的,哗啦啦的全都跑了。 “大蛋,大蛋,你耳朵聋了不是,我问你,我的牛奶是谁拿的?”拖拉机声一停,就是一个尖利的女声。 陈丽娜本是在窗前坐着的,才要出门,就听见二蛋儿在那边炕上哭了:“不要外婆,我不要外婆。” 哄个孩子的功夫,外面的人已经吵吵开了。 “黄大娘,你不能这么动手打孩子,孩子有啥错啊你就打他?” “他是俺外孙,我咋不能打他?” “再是你外孙,他也没犯你的法,你就不能打。” “俺打俺外孙,管你屁事。” 陈丽娜也没抱三蛋儿,让二蛋儿看着他,连忙就从院子里出来了。 一个顶多也就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的中山装,风系扣记了个老紧,一头二刀毛,顶上已经秃了,没掉光的地方,梳的那叫一个油光水滑,全贴在两鬓上。 这,肯定就是整个基地都闻风胆寒的孙母黄花菜同志了。 啪的就是一巴掌,她竟是直接就打到聂卫民脸上了。聂卫民这孩子呢,也不会叫,也不会还嘴,居然就任由她一巴掌一巴掌的搧着。 “俺咋说的,你舅一天要吃三碗奶酪,那奶酪是他的命,你倒好,居然就把牛奶给私截下了,俺就问你,你妈是咋教你的,你告诉俺,你舅是咱的啥?” “咱的命。”聂卫民憋着嘴,居然就应合着来了这么一句。 “这就对了,俺告诉你小兔崽子,你要再敢截我的牛奶,就是断你舅的命,你舅的命没了,俺就先杀你,再杀俺自己。” “我要吃奶酪,奶酪好吃,牛奶是我家的。”聂卫民嘴犟着呢,竟就来了这么一句。好嘛,他要不来这一句,黄花菜也就停手了,她最恨人嘴犟,也不搧巴掌,一脚踹在小聂卫民的屁股上,可怜娃才上身的新棉袄,穿着还没给人看够了,扑通一下,全蹭雪里头了。 陈丽娜那叫一个气呀,见院子里聂博钊劈柴的斧子还在那儿放着呢,一提,也是趁着黄花菜不注意,一斧子就给砍过去了。 “小陈,可不敢呀。” “杀人啦杀人啦。” …… 其实甩出去的时候,就是斧背,当然,她也控制着力道了,没砍到这孙母的背上,只是虚拂过而已。 但这一手,就足够叫孙母知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她碰见的是个不要命的主儿了。 “咋,你打我儿子干啥?” “你儿子,呸,那是俺家转男生的,你还有脸叫他作儿子,俺告诉你骚/货,他是俺大外孙子,俺女婿还答应过俺闺女,十五年不娶媳妇儿,你上赶着贴着脸的睡一炕,你就是个勾引人的骚/货。” 好吧,一出口,这泼妇的战斗力高到,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