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璋等那股子疼痛缓过去才说:“没事,可能刚才起的太急了。” 说完,她看着顾全,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讽刺,“顾全,这是他说的吗?我要听原话。” 原话是顾扬骁看着落了一地的青杏子咬牙切齿半天后才说:“让她搬到庄子里,好好的反思反思。” 再重的话二爷是说不出口的,可是这对大小姐来说已经够重了,毕竟她曾经是二爷捧在手心里的小娇娇,犯了什么错都是一句重话没有的。 见顾全一直踌躇着不开口,绿璋已经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由得自嘲,结果都这样了还奢望点什么? “什么时候走?” “马……马上。”顾全说出来自己都想心虚。 相比碧波的不忿,绿璋平静多了,“我知道了,这就收拾。” “大小姐,您简单收拾一下就行,庄子上什么都有,就去缺的您也跟我说,我会送过去。” 这话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让她快点,不准带走陶然阁的贵重东西。 本来绿璋也没想带走,这里封存着她娘的嫁妆,如果顾扬骁真的想要,她也保不住。 她强撑起身子,让碧波收拾东西。 绿璋生活娇奢,光衣服就足足一屋子,她让碧波找实用的拿,那些绫罗绸缎在庄子上想来也用不到。 春草带着安妈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屋子的凌乱,她不由得倒吸了楼冷气。 绿璋知道春草在路上一定跟安妈妈都说了,她淡淡的说:“现在什么都别问,娘的嫁妆锁好,屋里值钱的东西也收起来。春草去把我寝室内的那俩个匣子拿来。” 看着大小姐有条不紊的吩咐,安妈妈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终归是顾家的儿女,关键时候能撑得住。 春草没想到大小姐没厌弃她,立刻去捧出了匣子。 绿璋打开,冷笑爬上了脸颊。 这里面全是顾扬骁送她的东西,从价值连城的玉镯夜明珠金刚石到小小布偶绢纱,甚至还有他去偏远滇南带回来的异族银子首饰。一样一样,绿璋对他的感情就是这样不断叠加,如今只能放在盒子里,还回去。 “春草,我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这些东西送给顾全,让他给二爷。记住了,只能给顾全。” 春草麻利应声,抱着匣子就走了。 “小姐,要带上春草吗?”碧波问。 陶然阁里搜出了麝香,那个内鬼还没来得及查出,而春草则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绿璋当然明白碧波的意思,“你不用多想,一定不是春草。她虽然胆子小话多,但我信她不是个背主的,带上吧,省的留下被人欺负。” 绿璋想过,要是春草她不带走,这女孩子估计要被她们给害死了。 不过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陶然阁的大门就锁上了,人去楼空。 顾扬骁看着两大盒子首饰,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 他把自己跟燕池的十八卫士关在练功房里,往死里折腾。 外人都以为他顾扬骁一步登天,却不知道他这条路走得多艰辛。 他终归不是顾家血脉,那些一心想要自己拉队伍扯大旗的人就拿着这个做文章对他虎视眈眈。但凡他一步走错就会满盘皆输,到时候他心爱的人,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的血海深仇,都势必要跟随他一起埋于地下。 凡成大事者必须动心忍性,这些他都能做到,但唯独一个“情”字勘不破,唯独一个人放不开。 这是他的软肋,他必须护住,不能让任何敌人发现。 最后,他和一群汉子倒在地上,燕池喘着粗气问:“督帅,还来吗?” 顾扬骁手指流血,却撑着地一跃而起,“再来。” 燕池白眼儿一翻,卒。 绿璋的马车到庄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房屋隐在暮色之中,只看到袅袅炊烟。 她一点都没有被放逐的凄凉感觉,虽然心头还是因为顾扬骁的无情难受,却也觉得住在庄子里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她的人都在庄子里,就算没有顾家的一切她完全可以依靠庄子和铺子过的很好,更何况屠鹰给她的银钱都没有花完,住在庄子里反而适合大展拳脚。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不那么气顾扬骁了。他没收去她手里的经济大权就不算惩罚,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顾家。 “小姐,您下车吧。” 碧波先下了马车,把脚蹬放在了车门前。 坐了这许久的车子,绿璋一起身就觉得小腹下坠的疼,她又坐了回去。 安妈妈忙扶住她,“小姐,您哪里不舒服?” 绿璋小脸儿惨白,她指指小腹,“怎么肚子疼?是不是月信要来了?” 听了她的话安妈妈脸色一变,连声吩咐碧波,“把小姐给背下去,快。” 绿璋还想要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走。” 安妈妈可不听她的,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