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尺六体重一百三,肤白脸圆一顿能吃三大碗的那种。 出门之前说得好好的就去签个到走个过场,结果同行的那个莫名其妙说有人报信让她去找太医救人,后头这个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尚衣局里没见人回去,同行那个叫百合的回来一听也懵了。据她口供当时给她们递消息的宫女一直好端端在屋里坐着,尚衣局的掌事奉御等听见这事还没如何,御前随侍的李公公已经急起了一串燎泡。 ……他怎么能不急?前番传错消息他立刻自请罚了俸银。陛下虽口上没说,面色却也平和了一点儿,这才又给了他第二件差事将功补过。 之前那事的确是他没办好,李荣海认栽,可这一错眼他直接把人都给看丢了……若真有个差池,陛下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青天白日好好一个大活人说丢就丢,一贯老神在在的李公公寻了半天了无音讯,此刻也不免急了眼。查了半天什么有用消息都没有,他狠狠瞪徒弟几眼心中恨得滴血,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奴才参见陛下……” 皇上神情也很难看。之前她说要分开,他以为是对方不能接受自己身份,想给她时间思考,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案上的折子方才堆了多少如今便是多少,见李荣海进来不等说完便道:“找到了么?” “……回禀陛下,人还没找到,那玉梨实在嘴硬,盘问半响才道确是她劫的人。但她死活不肯说受谁指使,又说人虽是她打晕的,可她后头也被那位打晕,醒来后身旁空无一人,她怕事情败露自己回了尚衣局,也不知道那位去了哪。奴才已经加派人手暗中沿路去寻,只要没出宫肯定能找到。” 人当然没可能出宫啊,一个小小尚衣局宫女还能让谁偷出宫卖了不成?李荣海晓得对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他也不敢直呼其名。此刻叫陛下刀子般的眼神戳着越说越没底气,额上都渗出汗来。 他也知道这事是他没办好,他原是把这事交给徒弟李德福,想让他在陛下面前也露露脸。谁料这小子以为是个寻常盯梢,看人家连着几天不出门就把他的叮嘱抛到脑后,昨晚上跟人耍钱闹晚了,今早上愣是没爬起来。等他回过神往那头一看,人已经丢了。 再小的事也是陛下吩咐的,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立刻来寻他。李荣海一听险些背过气去,这会儿也不敢瞒着不报,皇上当时一听果真脸都黑透了。若不是他自个儿不好出面要他们办事,这会儿他师徒二人早被一顿打实了。 心念至此,李荣海忙道:“听说她同那个百合十分要好,那位冰雪聪明,许是怕自己体力不支,先找地方躲起来了?说不定那个叫百合的能找着她躲哪了……” 呸呸呸,他干啥非得说人家体力不支?陛下本不愿想那位头上还带着伤,这会儿听着听着眉毛一蹙,从来冷静自持八风不动的脸上,这一刻连目光都似乎揪作了一团。 李荣海瞧了一眼赶紧低头。他在后宫呆了这么久,自然不会看不明白这个表情,不由越发后悔自己把这事交给了徒弟李德福。 沉吟片刻,皇上终是勉强同意了这个办法,只是面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这事你亲自去办,若再出什么纰漏——” 李荣海生怕自个儿连老本都折里面,忙磕头领命:“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 他垂首退出御书房,途中再没敢抬头窥探天子的神情。也不知屋内人兀自立了许久,抵在案上的十指紧握,隔了好半响,都没听见一点儿声响。 …… 此时正是炎夏,地面暑气蒸腾,灼烫的日光仿佛连石板都能熔化。这样的天气在外头呆久了,寻常人都觉得受不住。 假借找猫一路暗中搜寻的公公小分队顶着酷夏摸索良久,在经历千辛万苦后才终于在假山中拾取到第二枚昏迷小宫女,仍旧没看见目标人物的半点踪迹。小分队首脑李公公怕自己真被撸了帽子,狠下心花大功夫深挖玉梨背后的主使,却得到一个令自己都不可思议的结果。 ——谁都不知正在此时,心中焦灼发疼再也坐不住,同时急红眼想要证明自己才是最了解对方的那一个人的陛下,却在自己每回偷摸出门的必经之路上捡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彼时那人正蜷成一团,小胖脸晒得发红,头发都湿漉漉地撇在了一起。她不知是晕是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