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好奇地看着那人身子发抖却站着不动。 那两个男人一个穿着青丝绢道袍,一个穿着大红织金袍儿,腰系金镶碧玉带。二娘记得褚直也有这么一件大红袍儿,也有这么一条腰带,可褚直穿上又清贵又冷艳,这个人穿上却俗不可耐,跟熊瞎子披了袈裟似的,偏头上还簪着一朵大红石榴花。 那大红袍儿站着不动,穿道袍的上去就对着先到的那人一顿胖揍。 这两个人都人高马大的,那先到的人却瘦的跟猴一样,被打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却并不还手,还压低了叫声,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见此情形,二娘就有点冒火。恰此时她听清了那人嘴里喊的什么,不由微微一怔。 大红袍儿手一扬,打人的停了手。 “算你识相,敢说声‘不’爷就把你全家卖到窑子里去!说,病秧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待回答又急忙问道:“他真好了?” 那人垂着头惶然道:“好像是好了。” 穿道袍的人上去就是一掌:“什么叫好像?说清楚!” 二娘看这个人出手,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武功底子。 “应该是好了,昨个儿三爷还在园子里跟几个丫鬟玩乐。” 二娘辨出来了,这个人好像是会春堂一个叫马红的小厮。 “跟几个丫鬟玩乐?病秧子还有这闲情逸致,他那屋里几个丫鬟可是够水灵的……”大红袍儿摸着下巴道。 “再水灵最后还不得落在爷手上。怎么玩的,你说清楚点!”穿道袍的人一面讨好大红袍儿一面呵斥道。 吓的马红一哆嗦,又不敢不说,把昨天小园子里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他不说二娘还不知道会春堂上下人等都跟亲临现场一样,讲的一点不差。 大红袍儿的手一直摸在下巴上,后来跟牙疼似的对着马红踢了一脚:“滚!有事儿爷再叫你,给爷盯紧点儿!” 马红对着大红袍儿一鞠躬,瘸着腿跑了。 穿道袍的人道:“爷,就这么让他走了,不让人趁着病秧子娶了黑夜叉给他……” 他倒是没说下去,不过两只手指在空中捏了捏,就像在搓什么粉末。 大红袍儿冷笑一声:“不急,现在老东西盯的紧,那马红也不一定可靠,到时候把我抖出来就完了。我看病秧子对那黑夜叉颇看不上眼,先让黑夜叉脱病秧子一层皮……” 上头忽然咔嚓一声,穿道袍的人立即高喝一声:“什么人?” 随着几片树叶飘落树顶上飞出一只猫头鹰来。 “晦气,走!” 等这两个人走远了,树梢上才钻出个人来,差点被发现。 二娘仔细向四处望去,先认出了绣春堂的位置,然后才顺藤摸瓜辨出会春堂五间上房的轮廓。 看了好一会儿,二娘才爬下树来,按着方向往回走。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