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 姬瑾荣目光灼灼:“盛姐姐,如果你不用当这个国师,是不是可以回师门!” 盛白双触及姬瑾荣明亮的目光,心脏微微一缩。师门吗?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 是不能想,也不敢想。 一想,她就会想起那双曾经那么灼亮的眼睛。 想起最后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与恨。 想起那最后一句“盛白双,你一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算什么,必须背负着无数人的命运活下去才可怕。 盛白双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她才说:“是该回去了。”她揉了揉姬瑾荣的头发,“阿瑾,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姬瑾荣眼睛更亮了:“愿意!” 盛白双的先祖可是曾经“封圣”的人,要是能去盛白双师门瞧瞧,说不定能知道“封圣”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盛白双也很累了。 光靠她一个人撑着,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既然凤溯想要,那就让凤溯拿走吧。 权势与地位,从来都不是盛白双想要的。 将盛白双留在大栾朝的,只有“责任”二字。 姬瑾荣张开手抱了抱盛白双,兴高采烈地说:“那我们说好了,等那孩子天赋觉醒了我们就离开。” 盛白双见姬瑾荣兴致勃勃,只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 她总觉得要离开没那么容易。 就算要离开,也得把所有事安排好。 凤溯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如果让他接替国师的位置恐怕难以服众。难道要把廉平留下来? 以廉平的脾气,恐怕不愿意留下辅佐“先皇血脉”。 而且凤溯和廉平一向生疏…… 姬瑾荣见到盛白双眉间那难掩的愁绪,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盛白双肯定不是为自己怎么脱身发愁,而是为凤溯和那小男孩怎么站稳脚跟发愁。 正是因为知道盛白双的立场会是这样,他才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好心情,提出和盛白双一块离开。 如果他不服气,想去和“先皇血脉”抢一抢,盛白双他们肯定会左右为难。 至于凤溯…… 也许也会为难吧。 毕竟到目前为止,凤溯对他还没有生出杀心。真到了那一步,他和凤溯之间最后一点情谊恐怕都要完蛋了。 姬瑾荣想了想,对盛白双说:“我可以搬过来这边吗?” 盛白双一怔。她望着姬瑾荣平静的双眼,想到了这几年来姬瑾荣对凤溯的依赖。她极少与人亲近,连凤溯也不例外,所以面对这件事时只有失望——并不怎么愤怒、伤心。可姬瑾荣和凤溯朝夕相处,怎么可能和她一样平静接受?如今凤溯做出这样的事,最难过的恐怕是姬瑾荣才对。 盛白双自然不忍他日夜与凤溯和那“先皇血脉”相对。 她答应了姬瑾荣的要求:“我让廉平和你一起去收拾东西。” 姬瑾荣说:“不用,我还有些话要和阿溯说。” 盛白双没再多言,让姬瑾荣自己回了住处。 姬瑾荣回到房间时,见到凤溯在那里坐着,就像这几年来无数次坐在他房内一样。 姬瑾荣愣了愣,喊:“阿溯。” 凤溯听到姬瑾荣的声音,浑身一颤。 他抬起头看着姬瑾荣,如玉般的面容平静而莫测。 姬瑾荣说:“拍卖行,给你。” 凤溯怔住。 姬瑾荣说:“北斗,也给你。” 凤溯站了起来,看着姬瑾荣冷静的脸庞。 明明还不到十岁,却有着难言的沉着。 凤溯柔声说:“阿瑾,你在生我的气?” 姬瑾荣说:“没有。”他走上前,和从前一样轻轻环抱凤溯的脖子。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们不可能再这么亲近。就算是为了这几年凤溯对他的好,他也不会去生凤溯的气——就算一时之间会难过、会不舍,迟早也会放下的。姬瑾荣很快松开了手,“你想要,都给你,它们是你一手建起来的。” 凤溯死死盯着姬瑾荣。 姬瑾荣想叮嘱凤溯把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