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荣笑了起来。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他们又回到了最初。他们脑海里有着那么多个世界的知识储备,想要改变眼前的困局实在太简单了,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是以魏霆钧根本没怎么烦恼,只想着接下来怎么过比较舒坦。 姬瑾荣伸手捏着魏霆钧两只耳朵,左扯扯右扯扯,玩得不亦乐乎。魏霆钧看着姬瑾荣稚气的脸庞,心中止不住地发软。他的陛下终于健健康康地出现在他眼前,那伴随着他无数个世界的梦魇,终于可以散去了。 魏霆钧啄吻姬瑾荣的脸颊:“陛下,我真想把你拐跑,让别人再也找不到你。”姬瑾荣如今有侄子,有父母,有朋友,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围绕在身边,而他能做的只是在一旁守候。 姬瑾荣捏魏霆钧脸。 魏霆钧:“……” 姬瑾荣说:“你也有父母,有兄弟,你的家人都在。”他们若是跑了,指不定魏家人更着急呢。 魏霆钧明白了姬瑾荣的意思。他说:“那我们以后再跑。”一切麻烦解决完以后就开溜,这种事他们又不是没干过,正相反,这可是他们干得最熟练的事情。 当皇帝、当权臣有什么好,每天都要为天下操劳。等时机成熟,他们就把事情都扔给别人去做。左右他们不会有子嗣,就给他们练练手好了。 最好把那位置扔给姬宣炜或者姬明远,至少把一个碍眼的家伙解决掉。 魏霆钧越想越觉得正该如此。 姬瑾荣瞧出了他的想法,不由更使劲地捏魏霆钧的脸。他说道:“你这家伙,怎么永远都在意这些东西。” 难道都携手共度那么多世界,他还会变心不成? 姬瑾荣总觉得魏霆钧很没道理。 魏霆钧定定地看着姬瑾荣。 这是他的陛下,他从小就注视着的陛下。 最开始,他并不想到姬瑾荣的身边,一直在心里骂姬瑾荣这个病秧子害他要离开家。常年缠绵病榻的姬瑾荣,一眼就瞧出他的想法。 姬瑾荣瞧清楚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明明年纪比他小那么多,却已经看尽人生苦楚,对生离死别淡然处之。明明姬瑾荣是个重病在床的废物,他随时可以遣走姬瑾荣身边的人,随时可以夺走姬瑾荣的一切,他却渐渐生出一种难以把人抓牢的感觉。 床上的人那么脆弱,他可以轻易夺走他的性命,可是,他想尽所有办法都没能留住他。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害怕,害怕任何可以将姬瑾荣夺走的东西,他害怕重病将姬瑾荣带走,也害怕姬瑾荣与别人谈笑风生将他隔绝在外。 明明必须躺在病榻上的人是姬瑾荣,被拴在床榻之旁一步都离不得的,却是他。 他怎么能不在意? 每一次第一眼看到他的陛下,他都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让他的陛下再也不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这种感情是疯狂的,但正是因为这种疯狂,他们才能在死局中求得一线生机。他选择杀戮,选择失控,选择成为魔鬼,而他的陛下则是他所有疯狂中埋藏着的最后一丝理智。 后来每一个世界他们都像在走钢丝,稍微有一些偏差,便会成为无法挽回的死局。 而他所依仗的,是他的陛下对他的纵容。 他的陛下年纪小,身体弱,一年到头几乎都缠绵病榻,没多少清醒的时间。可是他的陛下有着一颗睿智而冷静的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得到它们——所以他的陛下一向都能称心如意。 他们经历的一个个世界,看似是他在掠夺、侵占,实际上手握一切的,却是他的陛下。 只有他的陛下愿意给予、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