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现在真得没钱了啊……” 事已至此,她算是明白了,他手里有她的把柄,这事儿万一传出去,那名声可就烂在大街上捡都捡不起来了。 必须让他替自己保守秘密。 顾嘉揉揉鼻子,委屈又伤心:“我但凡有那两千四百两,也就给你了,可是真得没有,要不……我把我的庄子抵押给你吧?” 顾嘉还是不死心,当时自己为什么要夸下这种海口呢?凭本身挣来的银子,为什么要被抢走? 然而齐二这次显然是铁了心的:“庄子抵押给我?这都不必的,不过——” 顾嘉听他这个转折,总觉得不太对:“不过什么?” 齐二淡声道:“顾二姑娘,你给我打一个欠条吧。” 他竟然一直惦记着自己随口鼓励他的五百两银子。 他竟然和自己算了一笔黑心账。 他竟然还要自己给他打一个欠条。 顾嘉想哭,顾嘉不能相信,顾嘉觉得这个世间的黑白已经颠倒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过他既然说了,自己也确实许诺了,好像确实不应该言而无信——人家齐二可是痛恨言而不信的人。 顾嘉心痛无奈,可是又不得不道:“好,那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齐二凝着顾嘉,她眨巴眨巴眼睛,好生可怜兮兮,杏眸中起了一层雾气,泪仿佛要落下来了,而她发上别着的芍药却越发娇艳欲滴,人娇花艳。 这样子实在是让人怜惜得很。 “既是要打欠条,须要摁上手印。”想起那首诗的齐二面颊发烫,垂下眼来,淡淡地这么道。 还要手印? 顾嘉险些晕倒。 “我,我也没纸笔,这里不太方便,改日我一定给你打个欠条。”顾嘉支支吾吾推脱道。 “我随身带了纸笔,还有印泥。”说着间,齐二竟然自袖中取出了纸笔,那纸是炭笔,纸是折好的宣纸,印泥是用小陶盒装着的。 顾嘉这次真得要晕倒了。 他竟然准备如此周全,看来是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了! 罢了,写就写,反正哪儿她顾嘉若是跑到天边去,看他去找谁还钱! 当下顾嘉拿起齐二的纸笔,奋笔疾书,写上了顾嘉欠齐逸腾两千四百两纹银云云,最后落了款,签字画押。 当她摁上那红色的手印时,感觉自己仿佛把自己卖了。 不过想想,也就两千四百两而已,没什么,我财大气粗,我不怕。 说着不怕,心里还是疼,好疼。 齐二看顾嘉写完了,收起来,拿着那欠条细细看了一番。 顾嘉从旁小声嘲讽道:“放心吧,铁铁地写了两千四百两,都不带打折扣的。” 齐二看了顾嘉一眼,小心地将那欠条收起来。 顾嘉眼巴巴地从旁站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原本以为他把自己叫出来是有什么大事,譬如和萧平有关的事,她当然得来,但是现在看来,他竟然只是讨要银子的。 这一趟出来,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顾嘉沮丧地想。 齐二看顾嘉那耷拉脑袋的可怜样子,抿唇,简直是忍不住笑,不过他到底是绷住了。 他严肃地望着顾嘉,趁机教育她几句:“顾二姑娘,你是侯门千金,又是圣人赏下的三品淑人,好好的闺阁女儿家,万万不可行差踏错,沾染上赌博的恶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