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往下看,他用手指着玄关的中下段:“这里也有血液集中喷溅的地方,但是血量较少,再结合伤口重叠的砍切情况,嫌疑人最少朝死者的脖颈处砍切了两次以上。如果嫌疑人是站在死者身后,乘其不备实施作案,那么所造成的喷溅血不应该是这种分布。从这一点我们也可以得出嫌疑人在行凶时是面向死者而站的结论。” 明哥起身接着说道:“有多种情况可以造成这种对面而站的情况。比如嫌疑人和死者熟识,跟随死者进入屋内,趁其不备将其杀死。还有就是嫌疑人事先埋伏在屋内伺机作案等。” “第一种很好理解,第二种埋伏在屋内又可以分为几种情形,比如嫌疑人和死者之间有仇恨,他事先进入室内伺机作案;或者嫌疑人和死者并不熟识,在偷盗侵财的过程中被发现,于是杀人逃窜。这些问题能否排除,都要靠咱们接下来细致的勘查工作。” “明白!” “叶茜!” “冷主任,你说!” “让刑警队在最短的时间内结合死者的关系圈进行摸排,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今天晚上来案发现场的那五个人的情况搞清楚,否则下一步的分析工作没有办法进行。” “好的!”叶茜领命退出案发现场。 分析、拍照、提取、尸体解剖,等一切忙完已是凌晨四点,还没来得及眯一会儿,叶茜那边就打来电话,说当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五个人,有两个人主动跑到刑警队的大院里说明情况。虽然刑警队已经给两个人各做了一份问话笔录,但是稳妥起见,明哥还是要求叶茜把人带到了我们科室的询问室。 两杯提神的浓茶下肚,困意被赶走了不少。这时,一胖一瘦两名男子在侦查员的陪同下走进了科室的大院。在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两人的双手并没有上手铐,走路更是大步流星,看不出任何担心和惧怕,从这一点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两个很有可能只是知情人,而非案件的嫌疑人。 果然,侦查员反馈,这两个人也是经常跟公安机关打交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了撇清跟这件事的关系,才决定主动到刑警队说明情况。其中一个叫陈永浩的人对整件事了解得比较清楚,明哥第一个把他带进了询问室。 四 陈永浩,目测年龄也就二十六七岁,板寸头,一米八的个子,身材瘦削得如同一个立起的衣服架子。 “坐吧,耗子!”看了刑警队做的问话笔录,两人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所以明哥直呼他的外号,谈话的气氛也相当轻松。 “欸,好!” “事情你也知道了,赵黑子现在死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公安机关的工作,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耗子慌忙起身点头哈腰回答:“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赵黑子这个人你是否了解?” “了解,他在赌场可是出了名的。” “哦?你说说看。” “要说这赵黑子就是命好,有个摇钱树女儿,要不然指望他自己,估计连稀饭都喝不上。” “别卖关子了,说重点。” “欸,欸!”耗子弓着身子,有些歉意地说道,“我六七年前在赌场里认识的赵黑子,他这个人十分好赌,哪里有场子,哪里就有他的影子。” 关于赌场,我也曾侧面了解过。在全国打击赌博活动的大形势下,我们云汐市公安局开展了多次禁赌专项行动,虽然一再加大打击力度,但是赌博现象依旧时有发生。 随着惩治力度的加大,这些所谓的赌场已经由明转暗,有的潜伏在民宅之中,有的隐蔽在宾馆房间,更有甚者竟然在深山老林之中搭建窝棚,跟公安局打起了游击战。 相传在我们这里,如果你想赌钱,必须提前联系,由中间人带你进入赌场。凡是能进入场子赌博的人,几乎都是熟客。为了防止被打击,这些赌场的老板几乎不做陌生人的生意,这就是赌博现象不能灭绝的重要原因。 “赵黑子很有钱?”明哥问道。 “他一个下岗工人有鸟的钱,还不是他闺女长得漂亮,在地产公司给老板当秘书,说白了就是被人包养的小三。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闺女确实有本事,竟然把原配给挤掉了,还给那个老板生了一个儿子。老板是南方人,出手相当阔绰,光在我们云汐市,就给他闺女买了好几套房子。”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赵黑子亲口跟我们说的。” “接着说。” “赵黑子以前是有钱大赌,没钱小赌,缺钱不赌。也就是因为赌钱,他老婆和他闺女一气之下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