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见他思考,也纷纷思考。 “夏师兄。”便在此时,云剑萍哼笑道,“你今日若是敢脱,待韦师尊出关,你说他是会直接打死你,还是来扒了她的皮?” 夏孤仞眉头一皱,大步离去,以行动表示自己退出这场甄选。 云剑萍仰头睨一眼曲悦:“我高估了你,凭你,便是妲媞师尊弯下腰来给你踩,你也踩不上去。” 言罢扬长而去。 其他剑修们原本就难以接受当众脱衣,如今失去带头的,自然也不敢跟着胡闹,一个个无声的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人山人海的广场只剩下寥寥六个人。 这六人,都是三道蓝边的平民,没有一个十二姓贵族。 他们面面相觑,没有离开的意思,却也不动手脱衣裳。 其中有一人大着胆子喊道:“曲先生。” 人多时,他们站的十分靠后,此时与曲悦之间距离极远。曲悦招招手,示意他们走上前来。 “曲先生,您能不能提前告知一下,您的第二个考验是什么?”那人上前后问道,“我们想判断一下,若是第二个考验做不到的话,我们就不脱了,若不然……” 他抬头看一眼天上城,目光流露出畏惧。 其余五人也附和着点头。 今日来参与选拔的剑修们多数是凑热闹,但也有些人是不想错过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他们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过于出众的天赋,也不是师尊们的亲传弟子。 他们,只不过是学院这片汪洋大海里最不足道的小浪花。 以往参与试炼的人选都是直接选订的,难得有一次公开选拔,即使看上去像是一场闹剧,他们也想试试,赌一把。 带着探究的目光从他们脸上逐个掠过,曲悦道:“第二个考验,是脱的只剩下一条裤衩之后,离开学院大门,去都城内沿着街道跑一圈。” 几人的脸色惶然一变。 脱衣裳丢的还是自己的脸,出门丢的便是学院的脸了。 既然是赌,便要衡量风险和利益。很显然,与他们要承担的风险相比,面前来历不明的四品女乐修根本不值得。 六个人又走了五个,只剩下最后一人。 曲悦走到高台边沿,抱着手臂蹲了下来,有趣的打量仅存的一颗硕果。 是个瞧着不满二十的男修,肤色白皙,眉清目秀,眼底明明透着一抹挣扎,但脸上却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 曲悦微笑:“你为何敢留下来?” 男修看一眼离开的几个同伴:“我比他们更不怕输,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输的了。” 说着,他伸手去解自己的弟子服系扣。 “不必了,你通过了我的初选。”曲悦站起身,示意江善唯拿笔来,“你叫什么名字?” 男修一愣,忙不迭道:“逐东流。” —— “逐东流不行。”居不屈劝曲悦打消这个念头。 学院内六千学生,他根本不知道逐东流是谁,事后仔细问了问,才得到一些信息,连忙命君舒将曲悦找来,“此子祖上曾被魔火侵体过。” 曲悦隐隐听过“魔火”,但覆霜百姓对“魔火”两字惊惧万分,鲜少谈论。她拱了拱手,疑惑道:“居前辈,请问魔火侵体是什么意思?” 居不屈面色一滞,似乎对她不知“魔火”为何物感到诧异:“令尊不曾告诉过你?” “不曾。”曲悦回的利落。 “每隔几百年的大天劫,你真的不知?”居不屈觉着不可思议,不过倒也真证明了她的确是一直跟着父亲避世清修。 居不屈对她有个正在“合道”的长辈这一点深信不疑,因为通过几次与她交谈,看得出她学识极为渊博,便是有些上三品的散修,若没有亲身经历过,也难有她这般见识。 包括她那位世交师弟,瞧着不太机灵的模样,试探过罢,惊觉他对丹药一道见解不凡。 这是居不屈愿意支持她“胡闹”的一个原因。 覆霜已是一代不如一代,权且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不然还能咋地。 “是这样的……” 随着居不屈的讲解,曲悦终于知道了“魔火”的意思。 原来每隔几百年,此界就会有流火从天而降,这些流火宛若流星雨一样,散落在大陆各地。 被流火击中的兽族,如同被催熟的草药,将会体形暴涨、力量倍增,但伴随而来的是性格突变,狂躁嗜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