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批果子因为年份久了,虽有玉盒保鲜,维持着外表不腐,入口却已是一股子黄连味儿,苦涩的令她拧起了眉,忙不迭忍住,一瞬恢复常态。 幸亏九荒没有察觉,他的注意力被玉盒下层吸引住了。 这玉盒有两层,中间的夹层是透明的,上层放着果子,下层放着许多灵珠。 一颗颗灵珠被雕琢成一朵朵花的形状,栩栩如生。 好像是他雕的,还差一些没有雕完。 他原本是雕来做什么的? 怎么想不起来了?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曲悦已将盒盖子“啪嗒”一声阖上,想去角落坐着休息下。 九荒抱她过去,从镯子里取出个软绵绵的毯子,随她一起坐下,手臂圈着她,像头护崽子的狼。 曲悦瞧着是闭目养神,心里继续念咒。 对不起,她是真的演不下去,甚至佩服起十五岁时的自己,究竟是怎样演完“霸道山大王的瞎眼小宠姬”这场戏的。 现在的她,能够与一百个最强戏精对决,也演不来柔弱小白花。 似乎是她的咒语起了点效果,九荒有些昏昏欲睡,背靠着山壁也闭上了眼睛。 曲悦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又念了几十遍咒。 念到困顿,她一咬牙催动一线牵。 曲宋问道:“怎么样?” “送不走。”曲悦头疼,“你教我的咒语是不是错了?” 听她念了一遍,曲宋再三确认:“没有错,或许是你精神力虚耗的太厉害,休息休息再念。” 曲悦没有回应,隔了好一会儿:“二哥,你不必再研究十八层那些囚犯的弱点了,我往后不会再用这一招。” 曲宋似乎猜到她会这么说,没接她的话。 曲悦慎重又坚定:“我起初只觉得,十八层的打手都是些独霸一方的大佬,我驾驭不住。现在想来,这根本不是我能不能驾驭的问题。二哥,这样做很不好,他们坐牢受罚天经地义,但他们不是我们曲家的奴隶,不是召唤兽,这对他们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你是心疼韭黄了?”曲宋问。 “我不否认,的确是从他身上才想到了这些。你想想看,他本就十分恨我了,待清醒过来,发现我曾拿他当打手,还不怄死?”反正曲悦决定,无论曲宋还会不会继续研究,她都不会再用这手召唤术了,“我从前不需要,往后更不需要。” “我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对你的影响还是这样大。”曲宋沉默了下,“父亲闭关之前,嘱咐你加入特殊部门办案子,是为了什么?” “父亲希望我多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语气异常严厉,曲宋训斥道:“因有区区两年相处情义,你连惩治一个穷凶极恶的邪修都始终心怀愧疚,难以释怀,你告诉我,你将如何突破你的心魔劫?如何令父亲安心?” 曲悦不吭声。 怼不回去,她的修为卡在这里,任何辩解的话都是白搭。 她也想释然,但她每每闭关突破,一想起父亲为了她的病放弃合道时机,两千多年的修行有九成几率毁于一旦,她心里就堵得慌。 还有当年消灵箭扎进九荒身体那一刹,九荒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像根针一样,扎了她的眼睛。 良久的沉默,她不说话,曲宋也不说话,她知道曲宋对她很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