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当然不会忘,饮朝夕认为她将是他的情劫,还是会红杏出墙、给他戴帽子的那种。 饮朝夕汗颜道:“是我见识浅薄了,不曾想,这机缘并不在姑娘身上,只是因姑娘而起。” 曲悦摇摇头:“也不算因晚辈而起吧。” 她调查着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步步就走到了这里,“晚辈不曾放在心上,您也无需在意,哦,对了,晚辈忘记恭喜您,终于融剑成功……” 饮朝夕笑道:“多谢。” 绝代风华从树杈子上坐起身,摸着下巴道:“可是饮兄,你这融剑容易,想碎剑怕是难了。” 曲悦也是这样想的,饮朝夕此次是为了自己融剑,那该怎样碎剑? 自己令自己伤心? 见饮朝夕淡然自若的摇了摇头,一副“你们无需为我操心”的模样,曲悦若有所悟了。 饮朝夕是为自己的初心融剑,证明他已回归到修剑的正途上,变成一个靠谱的大佬,碎剑不碎剑,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曲悦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好的一面,他脱离了剑的束缚,找回了自我。 坏的一面,他将再也无法碎剑,只差这一步,此生合道无望。 饮朝夕却笑道:“放心,合道轻而易举,如今只随我心情。” 曲悦三人齐齐望向他。 饮朝夕背着手,轻轻一抿唇角,又露出一副“现在还不是时候”的表情。 这个表情,令曲悦脊背发凉,她忽然想要收回“饮朝夕已经变成一个靠谱大佬”的判断。 他不说,曲悦也不会问,身体虚弱,便回房歇着去了。 …… 傍晚,曲悦正吃着九荒从外面买回来的粥,童子送了副画卷进来。 坐在她对面的九荒将画卷上的丝带解开,那画卷自己飞了起来,慢慢舒展。 曲悦不由放下勺子,盯着那副画卷。 是温子午正坐在树下案台后,提笔画画的场景。 突地,画中的温子午抬起头来,看向曲悦:“小侄女,身体如何?” 曲悦一怔,忙道:“晚辈只还有些虚弱,有劳您挂心了,不知家父……” 温子午打断她:“你不必管他,多休息几日在动身不迟。” 曲悦点头:“恩。” 温子午又道:“小邪修。” 正雕零件的九荒抬起头。 温子午道:“你控制点自己,她心脉里的虫子尚未取出来,莫再被你毒到了。” 一句话说的曲悦尴尬不已,挪了挪视线。 九荒也难得低了低头:“会的。” 温子午道:“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你的毒我会想办法,我想不出办法,还有六位师弟,都会为你想办法。” 九荒目光骤然亮起:“您要什么报酬?” 温子午竟破天荒的淡淡笑了笑:“用不着。” 曲悦认为温子午似乎好心过了头,得知她的身份后,待她如珠如宝的。想起他与父亲之间的对话,曾谈到了母亲,令她不由心生疑窦。 温子午察觉到她目光带着审视,沉默良久,颇难为情道:“小侄女,你莫要误会,我与你母亲之间并无任何情感纠葛,是我单方面愧对于她。” 曲悦蹙起眉:“愧对?” 温子午羞愧道:“当年我们师兄弟几人也是被逼无奈,被师父胁迫着守在天人下界的必经之地,帮你父亲打晕了寒露,抢了她的天人翅,因为你父亲那会儿啊,还打不过她……” 第160章 有困惑 表情凝固了许久, 曲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若不是她在父亲的合道幻梦中曾看到过奇门老祖隋圣君, 真真是一派仙风道骨,此刻听罢,几乎要认为他是个邪修。 温子午并未回答, 深深叹了口气, 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往事不堪回首,此乃一生洗不掉的污点。 曲悦却突地醒悟过来:“隋圣君将我爹的骨埙挂在神殿净化那十年, 我爹就看上我娘了吧?” 当时曲悦就有这种预感,才会在那群天女里找寻母亲的踪影。 所以, 母亲下界被奇门这伙人蹲了, 并不是偶然。 父亲抢走了母亲的天人翅,母亲就得一直追着父亲满世界跑, 创造两人相识的机会。 等等。 曲悦想到华夏一个关于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 说是牛郎在灵牛的帮助下,偷了织女的羽衣, 导致织女无法返回天界? 怎么那么像她爹娘? 是这神话故事给了父亲灵感, 还是父亲创造了这个神话故事? 曲悦满腹狐疑。 却听温子午道:“小侄女, 你想多了,你父亲做这事儿,并不是为了制造什么邂逅。那会儿我们无相界有位合道巅峰的道君, 过五千岁的大寿,我们只知大祭司肯定会派天女来送贺礼,并不知是谁。”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