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蝉垂着眼睛:“我们会借用秘法,助您吞噬魔灵,取而代之,与魔种融为一体,将您的劫运,逐渐渗透入魔种,腐蚀掉它的运势。” 君执听她说罢,了悟的哦了一声:“好办法。” 雪蝉似是非常意外:“您不推辞?” 君执也很意外:“为何要推辞?” “与魔种合二为一,需得毁肉身断筋骨,异常痛苦。” “恩。” “而且根据姑姑的推算,腐蚀掉魔种吸收来的运势,至少需要几千年。” “恩。” “再一个,这其中或许会出现许多我们无法预料的变故,您有可能道消身陨,将近三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 “恩。” 雪蝉摸不准他的态度,反而踟蹰:“前辈,我们冒然登门,提出这样的请求……” 她早已做好了晓以大义的准备,肚子里满满慷慨说辞,他的反应过于平静,“晚辈不该质疑您的境界,但您内心就没有什么想法?” 君执怔了怔,想法,该有什么想法。类似这种找上门的劫难,他早就习以为常。 “非得表达一下想法的话,只能说算我倒霉吧。” —— ——“在当时,那妖兽杀不死,宗沉和谷前辈联手,将它封印在了天煞星岛。因它与魔种气运相连,待魔种气运衰减,它自有劫难……” ——“我们又将魔种放回神器内,压制住魔灵,守护姑姑则教导谷前辈秘法,谷前辈舍生成仁,吞噬魔灵,与魔种相融合……” 她讲的比较含糊,曲悦听懂了君执的部分。 不能怀疑他的品德,但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也是为了修剑。 听上去,他对劫难一直是来者不拒的。在修炼天劫剑的道路上,可谓一丝不苟。 到今天为止,从活人到灵体,他已经将近九千岁了。 曲悦以往见识那些剑主,对于他们钻空子,或多或少总是有一点点无语的。 可今日真让她遇到一个勤勤恳恳的剑主,她反而在想,是君执太笨了没找到空子,还是太傻了没想过钻空子? “那宗沉前辈呢?” 雪蝉沉寂片刻。 ——“封印妖兽,谈何容易。” 曲悦看向宗权,都被封印六千年了,宗权与它相斗依然如此吃力。 ——“天运被吸收之后,再被魔种的天魔之力影响,宗沉重伤且还陷入了不可逆转的魔化,再彻底魔化之前,他……” 自尽了,曲悦明白了,“那韦前辈……” ——“你可知道幽泉世界有一种树,能够凭借愿力结魂结缘……” 凝香树,曲悦想起了自己的小木偶。 ——“我保留了他一抹意识,养了一棵树,夙夜思之。四千年前,那棵树死了,树下多了个婴儿。并非他的转世,算是个树灵修成的人吧。我借闭关,来到魔种,将他养大,之后便离开了。没有再关注过魔种的动向,因为有谷前辈在,随便魔种怎么折腾,总是劫难重重,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 从这一点来看,为了对付魔王,集合了上古天人的智慧,又是造神器,又是自我牺牲,都没有剑门老祖厉害。 任尔东西南北风,只需强行绑定一个集大成的倒霉蛋,就能令魔王成为一条咸鱼,翻不了身。 第181章 做交易 曲悦转头看向君执, 他正提着天劫剑, 周身黑气缭绕, 微微闭目,神色平静, 窥不出情绪。 再看一眼韦三绝的沉墨剑。 她相信大祭司的话, 但她仍有一事不明, 这个疑惑萦绕在她心头, 不吐不快:“祭司大人,既是如此,关乎宗前辈的死因, 为何连宗家的人都不清楚呢?” 言下之意是,您既行得正,坐得端,为何此时要遮遮掩掩? ——“知道此事的天人越少越好, 就像我们的先祖锻造五神器,炼化五魔种之事, 在族里乃是禁忌。一代代传下来,知道详情者, 已是寥寥无几, 悉数掌握在神殿天女手中。” ——“怕的是天人魔化之后,会利用魔种作恶,尤其是善战易魔化的天武人。上古天魔王,最初就是天武人。” ——“可即使我们小心翼翼的藏掖,谷前辈抽灵寄生魔种的秘术, 也曾在我族引发过一场祸端。这套融合寄生秘法,本是天灵族几位长老琢磨出来的,用罢便销毁了。不曾想一千多年前,被一不肖子孙无意发现,拿来研究出一套天灵种魂术,妄图长生……” 曲悦瞳孔微缩,她说的是风槐。 这样看来,瞒着的确是对的。 ——“谷前辈既与你知无不言,那你必然是个分得清是非,值得托付之人。” 意思是警告她莫要随便乱说话。 曲悦自然是不会乱说的,郑重道歉:“祭司大人,晚辈收回先前对您的不敬之言,您所言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