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是受伤和不可置信,因为母亲口中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她原先听说太妃娘娘要亲自教养安槿,只是心中稍有欣羡,并无其他想法,可此时母亲这样说,却实实在在伤了她的心。 老太太屡次被驳,颜面被扫,现在又被赵氏说“您想送别人,那就自己送去呗”,这完全是□□裸的打她的脸,这不就是在讽刺她没能耐送桐姐儿入宫吗? 老太太今日受到的刺激冲击太多,终于爆发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桐姐儿是什么别人,难道不是你的女儿?你……” 可惜她还没骂完,赵氏已经终于受不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阮安檀姐妹大惊,顾不上别的,只围在了赵氏身边叫道:“母亲,母亲,你怎么了?”连阮安桐犹豫了片刻,也走了上前去查看母亲情况。 阮安檀见母亲晕倒不似作伪,一边抱着母亲帮她顺气,一边唤身边丫环,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也顾不上祖母,就命人扶了赵氏去侧厅抱厦中的软塌上躺下。 老太太脸色青白交加,又羞又怒,怀疑赵氏是故意晕倒给自己难堪,但又担心赵氏真出了什么事,顺国公府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到时候,忠毅侯府都得遭殃。 侯府常用的老大夫常老大夫就住在侯府附近,很快被请了来,随同他来的还有闻讯赶过来的大夫人崔氏。 自从府内发生刘浣珠和大少爷的事情后,崔氏一直称病不理事,其实她也不是假病,崔氏出生清流,最是规矩严谨,她是真被那一系列的事件给气着了,旧病复发,索性就躺在了床上养病,眼不见为净。 可她毕竟是当家主母,消息灵通,这会子听说了皇庄发生的事情又听闻老太太要送七侄女阮安槿去普莲庵,结果生生把赵氏给气晕了,她怕出个什么好歹,还是要自己收拾烂摊子,赶紧就赶了过来。 赵氏躺在软榻上已经醒来,面色苍白,阮安檀递了一杯热水给她,勉强喝了一口才压住了胸口的一阵难受。 常老大夫到了,众人忙给常老大夫让了个坐,请他到近前坐下。大丫环如意垫了一块纱帕在赵氏手腕上,便请了常老大夫诊脉。 常老大夫并未急着诊脉,而是慢条斯理的先查看了赵氏的脸色,问了些症状问题,又看了看舌苔,这才伸出三指搭在赵氏的手腕上给赵氏诊脉。众人见他沉吟着,先是皱眉,后是摇头,又是点头,心也跟着紧张的一上一下,最后常老大夫终于点了点头,拿起了搭在赵氏手腕上的手,抚了抚长须,面露微笑的对紧张盯着自己的众人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这是喜脉,二夫人应该是有喜了!” 众人石化,一脸呆滞的看着常老大夫,喜,喜脉? 崔大夫人和最先反应过来,问道:“常大夫,此话当真?”实在是赵氏年纪已长,连最小的安槿也已九岁多了。 常老大夫微笑点头,道:“虽然时日尚浅,应是滑脉无疑。”不过又皱眉道,“只是二夫人似有虚症,又忧思过虑,脉象时有虚浮,还当小心慎重多加保养为妙,更不可再忧心操劳,以防发生意外。” 几句话说的阮家姐妹的心从惊喜到紧张再到惶恐,上上下下自不可言。而老太太的脸色更是从意外之喜到青红交加,心情格外复杂。二儿媳无子一直是她的心病,也是自己对二儿媳最不满的地方,也暗搓搓想给儿子塞个通房,奈何儿子不知是听不懂自己的暗示还是真不想要,反正就是没要,顺国公府又势大,才一直拖了下来。现在二儿媳竟然有了,这终究是件大喜事。 老太太压了压自己各种情绪,整了整自己的脸色,谢了常老大夫,又命人附上重礼送走了他。阮安檀早已吩咐了自己的心腹嬷嬷另备了礼物送去了常家,又嘱咐务必事无巨细让常大夫把注意事项都列了单子拿回来。 这消息对赵氏来说当然更是件天大的喜事,她现在的人生最多思虑的两件事其一便是嫁女,其二便是无子,年龄已大,第二件事早不抱希望,便全副热情投入了嫁女的事业中,现在竟然老蚌怀珠高龄怀孕了,那自然是极好的。 老太太有些责怪赵氏大意,又不是第一次怀胎,这都是第六个了,怎么有了快两个月自己还没注意不知道。但其实这却也是怪不得赵氏,实在是怀孕记忆太遥远,这一个月又因为二女儿的婚事和小女儿的各种状况搞的团团转,还接手了府里的中匮,自己的小日子近年来又实在不怎么准,便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不过赵氏处于怀孕的极度喜悦中,也不跟老太太计较了,众人也都一致性的选择性遗忘了之前的话题,投入到赵氏怀孕注意事项的新话题中。 老太太自然是极度挽留赵氏先在寿安堂厢房里小睡一会,用了晚膳才回二房,赵氏谢过老太太和大夫人崔氏,坚拒了老太太的好意,带着女儿们呼啦啦的一起回了二房。至于送安槿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