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班的傅小韶兴许对步徽有好感,下课偶尔来找步徽借书时搭讪几句,次次碰冷钉子。 但鱼薇心里明白,步徽是面冷心热,那天她低血糖晕过去之后,步徽第二天上课带了面包和巧克力,放在桌洞里,自己也不吃,就放着。往日他是不带的,虽然直到最后,他也是暗中观察自己,并没开口问她要不要吃,但鱼薇知道那是给自己准备的。 果然,他只带了三天,后来看见她在食堂有饭吃了,他就不带了。 所以鱼薇觉得步徽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就是嘴上不说,酷酷的,但其实心里是个暖男……就说对傅小韶吧,他好像挺不耐烦的,但书次次都借给人家姑娘。 于是当鱼薇问起能不能带上祁妙去参加生日聚会时,步徽扭头看了看她,眼神冷冷的,接着把脸转过去,还是点了点头。 步徽和别人的发色都不太一样,更淡,类似于一种褐色,还稍微带点自然卷,要是前天睡觉不老实,第二天就乱得蓬起来。 忽略头发的话,步徽的侧脸看上去,那棱角和眉眼真的有一两分和步霄神似。 但步霄的棱角更坚硬,眉眼间透着一股子“野”,轮廓比他深朗,肤色也比他深些。 鱼薇不自觉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步徽转过脸,蹙眉道:“你看我干什么?” 把脸转过去,鱼薇把视线收回落在面前的数学题上,愣了一会儿才喃喃说道:“你长得……跟你四叔挺像的。” ^ 周日这天鱼薇起得并不算早,因为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 检查了一下书包里包装得很整齐的生日礼物,是她熬了三个晚上亲手给步徽织的围巾,鱼薇因为刚买完手机,实在没钱买好东西,廉价又普通的礼物总显得像是敷衍,她只好送这个。 至于穿什么,她更不用操心了,除了校服,她没一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全都是旧旧的,款式过时,她好几天之前就选好了今天打算上身的两件衣服,虽说不好看,但她提前洗得干干净净了,还算体面。 但今天她起床后找了半天,原本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却不翼而飞,鱼薇走到阳台一看,绳条上挂着衬衫和裤子,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回头看了眼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徐幼莹,只见她嘴角泛上一抹冷笑,鱼薇顿时就明白了,周家的衣服向来都是自己洗的,徐幼莹忽然洗衣服,显然没安好心。 走回卧室,鱼薇又翻了翻那堆旧衣,实在没有能穿出门的,只好又把校服套上了。 出门的时候徐幼莹阴阳怪气:“他包养你就是因为你是个学生,玩儿学生不穿校服还有什么意思?” 鱼薇没理她,回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徐幼莹看见鱼薇的眼神,气得登时破口大骂起来,她当然看出来鱼薇在外面吃得很好,最近脸上也有了血色,吃得好之后,怎么老觉得她又蹿高了不少,出落得越发/漂亮,越来越像她那个早死的姐姐。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又没法子打压,只好没事找事。 前些天g市寒潮来袭,下了冬雨,一场雨过后天气已经无可挽回地降到了零度附近。 只穿着校服果然还是有些冷了,鱼薇缩手缩脚地抱着双臂,觉得刺骨的冷风吹透她单薄的校服,直往骨头缝里钻。 鱼薇坐地铁去的步家,因为事先收到了步霄的短信,说让自己比别人早去一会儿,她今天才没跟祁妙相约一起出发,独自来了。 釉青色的天幕下,步家还是老样子,静静地坐落在山腰,从树影里渐渐显露模样,鱼薇到达的时候才刚到九点,门开之后,狗又飞扑了出来在她脚边狂吠,紧接着前门里闪现一抹窈窕的身影,是姚素娟出来迎她了。 好久没见了,姚素娟特别挂念孩子,见她之后亲切得不行,问她只穿着校服冷不冷,边把鱼薇领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聊了好一会儿。步徽正好下楼,看见鱼薇来了,鱼薇跟他说了句“生日快乐”,他“嗯”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就又上楼了。 步爷爷因为今天家里要来一群小屁孩儿过生日,他嫌吵,被刚从国外回来的三儿子接出去散心了,樊清自然也跟着去了,家里此时极其安静,鱼薇问起大伯,姚素娟倒了杯饮料递给她:“这个时间,他还能在哪儿,屋子里礼佛呢。” 步静生向佛,鱼薇早有耳闻,之前吃饭时,他也只吃素,手上戴着一串佛珠,她从步霄那儿曾听见一两句给大哥送佛龛的事,此时他在房里坐禅礼佛,鱼薇并不奇怪。 “那……步叔叔呢?”鱼薇想起上次,他答应自己今天也在,这会儿却不见人影,一时间有点失落。 “老四病着呢,就早上起来吃了点东西,这会儿又回屋里睡觉去了。”姚素娟没什么紧张神色,倒是把鱼薇吓一跳,脸都白了。 “哎,没事儿,他都多少年没发过烧了,这不是前些天降温,他着凉了,昨儿夜里回家来发了点低烧,这会儿也不知道退烧没,等下你去看看他。”姚素娟看见鱼薇面露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