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让她吃它的么?它是来吃她手里的东西的! 陆渔本就饿极,偏黄鼠狼又放了屁,熏得她眩晕想吐,于是小脾气就上来了,眼里凶光顿显,厉喝一声,“滚!” 她这带了怒气的喝声,让黄鼠狼聚光的小眼睛涣散了一下,回过神儿,看她尚带稚气的小脸满是凶狠不耐,唧唧一声,跑了。 “要是狍子就好了!” 陆渔目送黄鼠狼离去,一边顺着路往下走,一边碎碎念,“野鸡也可以的……” 爷爷身体还好的时候,经常去山上给她找肉吃,找到了就在山上直接弄好,再给她带回来,那时候吃得可撑了。 走到山脚下,陆渔留恋地扭头看了看山上。 等爷爷好了,就可以上山了,上了山就能吃到肉了…… ———— 怀着美好的希望,陆渔含笑走到村口,还没转弯,就被一个面庞圆润的绿豆眼妇女堵住。 “阿渔啊,要不要当婶婶的儿媳妇啊?我们家有肉,还有甜甜的糖。”妇女满脸带笑,这一笑,那绿豆眼就更小了。 她知道自家人长得不好看,背后也有不少人指指点点。所以,就想着找个好看的,给家里改改相貌。 可那陆老头,快病死了,都不应下来。 “你们……”陆渔清透的眼睛望着她,认真非常,“不好看。” 感觉到舌头恢复了僵硬,陆渔有些不高兴,脸上也就没了笑容,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老赖家的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 娘诶,她听到了什么? 那个舌头捋不直的傻子,嫌她家里人长得丑?! 可别笑死她了! 要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她能愿意给自家儿子找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子? “呸!” 我就看你怎么一毛钱没得的进我家门! 老赖家的吐口唾沫砸在地上,眼里鄙夷又得意。等老陆头一死,她一个孤女,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搓圆? 抬眼往村东头看了看,老赖家的更是想笑。 这个点儿,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就老陆头那家冷锅冷灶的,除了姓陈的那个傻婆娘,谁还愿意往老陆家跑?瞎子点蜡! 陈大娘抱着一堆茅草回来,就见老赖家的站在村口骂骂咧咧,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要脸!” 也不瞧瞧一家子都啥几把长相,去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真是缺德缺到祖坟冒绿光了! 这三个字儿,顿时引爆了老赖家的痛点,冲着陈大娘一顿好骂。 陈大娘仗着老赖家的打不过自己,甩给她一个白眼,脚没停地走了。 谁耐烦跟她打嘴仗! ———— 村东头,陆渔轻快地走向一处整齐的小院儿,缓缓推开了木板子门,那门久经风雨,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吱吱咯咯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屋子里老陆头闷闷地咳了一下,才扬声努力问了句,“是阿渔么?” “爷爷,是我呐。”陆渔赶紧把门栓插上,进屋点上煤油灯,笑盈盈地去了卧室,献宝一般打开握着的拳头,“爷爷,看,肉。” 吃了肉,病就好了。 老陆头虽人还虚弱着,可眼神真不差,撑起身子,低哑道,“阿渔凑近些。” “嗯。”陆渔应了一声,凑得更近。 不等老陆头开口,她便微微抿着的嘴儿,隐隐透着一些骄傲地说道,“我给爷爷,找的肉。”她凭自己的本事,也让爷爷吃上肉了! 这是肉灵芝? 老陆头年轻时候跟着大部队打游击,天南地北,几乎都去过,因为身份地位不低,好东西稀奇的东西见过不少。 可阿渔手里的这个,他还真没办法断定是不是肉灵芝。 肉灵芝又叫太岁,颜色不尽相同,红黄黑白的他见过,可这紫莹莹的,跟裹了一层雾气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阿渔在哪儿弄的?”陆老头看了一会儿,瞥见她手上的泥,拧眉问道。 陆渔抿抿嘴:“山上。它小气,就给我这些。” 不够一口吃的! 想想跑掉的那一大坨肉,她还是生气。 “你呀,”陆老头拍拍她的胳膊,只当她刚才那句话是童言稚语。“阿渔很厉害,只是以后别轻易上山。” 这儿是秦岭山脉一隅,很早就有很多传说。阿渔还小的时候,他常上山,隐隐觉得这儿有些古怪。 陆渔点点头,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看,拿出身上的匕首,从那紫莹莹的东西上割了薄薄一片,“今天吃……这么多。” 说完,又把匕首放回身上,捏着手里薄薄的一片肉去了厨房。 陆家的厨房是村里的小辈儿给弄的,当年他回乡,村里人念着他家里的旧情,不要钱,趁着农闲时候,帮着弄了黏土,和了谷糠稻草秸秆,用木头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