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迅速转身,回到车上拿了一根细长的钢管,外加一把砍刀,走回来,毫不迟疑道,“带路!” 天很冷,万物也才隐隐透出一些绿意,想要找到祛臭特别好的植物,也不简单。可商年就那么义无反顾地跟着陆渔,给她开路。 捅他一刀,都比这种气体攻击来得好!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陆渔停下来,眼睛仔细看着地面,等找到那一抹微不可见的莹莹绿光,反手把手电筒给了商年,自己拿出匕首,静默片刻,圈定了一个范围,小心刨着坑。 商年本想动手,看她颇有章法,便不再开这个口,只专心给她打着手电。 陆渔起先动作还是慢的,可在又一次臭味加重的瞬间,她猛地加快了刨坑的速度。 快一些! 再快一些! 她直觉还有一次更臭的袭击将至! 极强的紧迫感,叫陆渔发挥出超强的灵活性,等看到两根缠着绿芒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迅速落下匕首,割掉三公分长的根系,一分为二,扔给了商年一半,便不再管他。 第9章 就在陆渔把自己手里的半截草根凑到鼻子的瞬间,商年也迅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陆渔刚才来不及叮嘱,这会儿回头,瞧见他跟她一样,眼睛弯了弯。 两人动作同步之后,空气里的臭味如陆渔预想的那样,足足加重了一倍。倒不是闻见了什么,而是那味儿辣眼睛的程度又提高了。 商年长这么大,真不知道谁拉个大便能臭成这样,简直方圆十里无处遁逃!好在手里那根不知道叫什么的草根起了作用,才挽救两人于水火之中。 陆渔眨眨眼,泪水瞬间在眼睛上形成一层保护膜,她抬头,看着空气里跟雾一样的黑灰色东西,心里有些难受。 “我要回去。”她含着泪,喃喃道,“找爷爷。” “……”商年静默片刻,点点头,“好。” 俩人回去的时候,老陆头已经腿脚发颤地站在原地等着了。见到他们,忙挥了挥手。可却因为蹲坑蹲得腿脚发颤,并不能往前多走一步路。 陆渔扑进老陆头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爷爷……” “咋啦?咋啦?”陆老头心里一惊,摸着她的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商年,“是不是商年他欺负你了?你跟爷爷说,爷爷……爷爷叫他爷爷打死他!” 阿渔自小到大,就没哭过!刚才她是跟着商年一起走的,这会儿哭成这样,不是他还能是谁? 商年:“……” 商年神色纠结,捏着草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最终却只是给出三个字,“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还是谁?”老陆头火冒三丈,瞧着陆渔眼泪掉的越来越快,满心怒火。 这不就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嘛! 商年沉默,捏着草根的手更靠近了鼻子一些,几乎要塞到鼻孔里去,这才迅速出手,一把把陆渔从老陆头身边扯了出来。 老陆头现在就是不闻其臭的境界,他自己没什么感觉,焉不知两人因为离他太近,这个除臭的草根都快没用了。 果然,一远离老陆头,除臭的草根又开始发挥它原有的作用。陆渔眨眨眼,缓和了一会儿,又想往老陆头跟前去。 商年咬牙,不想说话,却又不得不说,磨着后槽牙道,“你傻啊!” 这一开口,瞬间有臭味钻进来,他脸色又黑沉了几分,吓唬她,“再敢往那边去,我打你!” 要不是为了刚才分草的革命友谊,他根本不会靠近老陆头!!! 救她一次就好了,再不想来第二次! 老陆头瞧他吓唬陆渔,瞬间火起,捋起袖子,“你敢凶阿渔?!”欺负他家阿渔的账还没算清呢,又来一桩? 商年:“……”他本就警惕着老陆头,见人要往这边来,他拎着陆渔就往相反的方向蹿。 老陆头追了追,没追上,叉腰站在原地,怒目而视,“你给我站住!” 商年现在一个字儿都不想说,紧紧闭着嘴巴,步步远离。注意到老陆头腿脚的灵活性,再联想到那块紫色的肉,商年不禁低头去看手里拎着的陆渔。 陆渔眨眨湿润的眼睛,对上他的,凝神片刻,眸子有了几分如释重负的喜悦,“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商年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悄咪咪地把草根从鼻子底下移开一点儿,又移开一点儿,最后确定没了臭味,才丢下陆渔,可手里捏着的草根仍旧没敢松开。 奇怪,真的很奇怪,这些气味没有叠加的情况下,消散得如此之快。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渔带了泥的爪子就扒拉上了他遒劲有力的大手,“快扔!” 商年一凛,几乎不假思索地抡圆了胳膊,把草根远远抛了出去。只是到底晚了两秒,手上沾染了几分刚才辣眼的味儿。 有些洁癖的商年简直想以头抢地。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