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年跟着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一眼茂密的山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阿渔来过这儿。 陆渔确实来过这儿,只不过现在人家在隔了个山头的林子里,正一人一兽,驱赶着六头长着粗长獠牙的壮硕野猪,拉着大槐树的根系以龟爬的速度,吭吭哧哧地翻山越岭。 所过之处,树叶子和槐花被石头灌木刮得哗啦啦掉,偶发还会发出一声沉闷的“咚”。黄鼠狼拽着一根大槐树的根系,含泪看着前面带路的某个瘦巴孩子,恨不得撂挑子不干。这还有多远呐,都翻过一个山头了! 陆渔:“快了!快了!” 黄鼠狼愤怒:“叽叽叽叽叽!” 快你爷爷啊!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儿灵力今儿要耗干了! 以大槐树的重量,若是没有黄鼠狼灵力撑着,这几头野猪也别想坚持那么久。就在黄鼠狼耗尽最后一丝灵力的时候,陆渔终于停了下来,“就这儿了!” 至此,大槐树漂亮的树冠彻底宣告报废,只剩下和最粗一圈树干那么点大的顶部,跟男人刮去耳边头发,只留头顶那六七公分宽一样。 闻言,黄鼠狼一瘫,丢下树根,四肢和腹部像个饼子一样贴着地面,眼神都呆滞了几分,简直要累死黄鼠狼啊! 陆渔瞥了一眼躺倒的树和黄鼠狼,才把视线落到野猪身上,那六只恢复了神志的野猪就齐齐“嗷”了一声,四处逃窜。 一阵风过,带起了几丝腥臭和灰尘。 陆渔无辜地望着它们,瘪瘪嘴,“又没真吃你们,我就是想想……” 黄鼠狼讥讽地一咧嘴:“叽!” 她对兽类就没友好过!第一次见它的时候觉察它肉不好吃,想扒皮。现在看见野猪了,眼睛黏上去差点就没撕开。不想吃人家的肉,人家能吓得嗷嗷叫着逃窜?它都看见领头那只野猪慌得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 陆渔瞥它一眼,搓搓手上的泥,抛下一句,“交给你了,别让它死。”就扛着满枝槐花施施然往山下走。 树太重了,它自己躺倒了又不能自己起来,她现在也没办法了。等过几天,她想好办法再来。 黄鼠狼大惊,从地上一跃而起,拦住陆渔,“叽叽叽!” 它不要! 就是有灵力,它也不可能把一棵几百吨重的老槐树给立起来!不让它死,它就得死了! “你救了它,得了功德,不能不管。”陆渔满脸严肃,“你就照顾它几天,等过段时间,我可能要从这条路经过,到时候再把它带走。” 可能经过?万一不经过呢? 黄鼠狼不干! 心一横,胆子大起来,它拽着陆渔的裤腿不撒爪子了。这儿离水源特远,要是想养活大槐树,它一天时间就光来回了。再说,它就得了一点儿功德,大头都在她和另外一个人身上了!凭啥要奴役它?当年那老道士可是把它当心肝宝贝养的! “你快放开我。”陆渔甩了甩裤腿,“我要回家了。” “叽叽!” “不然把你身上白毛拔掉哦!” 黄鼠狼:“……” 它好不容易得了一点儿功德,背上毛变白了一撮…… 威胁完黄鼠狼,陆渔站定,确定了一下方位,慢慢往山下走。天亮了,那几个拉橇的黄鼠狼就不能下山了,她…… 她还可以喊那几只野猪啊! 陆渔眼睛一亮,一步步往累趴的一只野猪藏身地走。闻到陆渔的味道,满嘴獠牙的野猪蓦然瞪大了眼睛,匍匐在地,后肢一点点往后退着。 “给你个果子吃。”陆渔扒扒捡捡,掏出来一个极小的莹润果子,“送我下山就给你。” 话音落地,刚才逃窜出去的几只野猪瞬间蹿了出来,趴在地上的那只见状,立马起立,身子一横,挡住其它五只,嚎叫了一嗓子。等其它几只退去,那野猪乖乖趴下,温驯地等陆渔爬上去。 于是,一个小时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