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反正就是县城里发生的事,走几步路就去了,若可行,就走一趟。 “穆家二弟,坐。”何川热情的拉过长凳,呵呵笑着说:“咱们县城里的葛家你知道吧?葛家老爷,葛大有钱,他最心爱的一枚玉扳指不见了,怎么都找不着,放话说,谁要是找到了,他就给谁一百两银子。” “玉扳指?这种贵重东西,又小,若真是丢了,怕是难找回来。”穆清彦只是按常理分析。 陈十六插话:“他那扳指的玉成色一般,不值什么钱,但因着是年轻时候跑商曾救过他一命,被他视为护身符,所以不轻易离身。那天他在家里邀请客人,席间喝多了,第二天酒醒才发现扳指不见了。才开始以为是掉在哪儿了,因为扳指稍微有点松,一出汗就容易滑掉,以前也滑掉过两回。但是四处都没找到,他才开始怀疑是有人故意偷走的,但搜遍家中每一处都没发现。” “这扳指丢了三天,葛大有钱吃不下睡不着,有人劝他,干脆再买一个,他才说那扳指是亡父遗物,又救过他的命,意义非同一般,一定要找回来。” 听上去事儿不难,寻找失物,是穆清彦的拿手好戏。 穆清彦看着眼前三人,目光最后落在何川身上:“若这事儿成了,赏钱我得一半。” 何川非但不觉不满,反而松口气。 能说这样的话,说明有把握啊。 何川看向陈十六,一起谈这件事,自然都要占好处。 陈十六忙点头:“应该的,这事儿主要就是靠穆家二弟,我们就跟着打杂跑腿儿。” 于是何川便道:“那就这说定了,若真成了,穆家二弟占一半,剩下的一半平分三份。” 穆林愣愣的看着,总觉得这事儿玄乎。 他悄悄私下里问穆清彦:“二弟啊,你真能找到那扳指?” “明天就知道了。”他们约定明日去葛家,何川今儿先去葛家打声招呼。 不过…… 穆清彦问穆林:“葛老爷是在葛家内部悬赏,我们这些外人贸然上门……何川是不是认识葛家的人?” 穆林笑道:“何川交游广阔,认得的人多了。不过要说葛家,他最近跟葛家那位表少爷来往多,好像是对方找他说丢东西的事儿,问他能不能帮帮忙,还说就算找到东西,赏钱都给何川,对方不要。大概就是这样,何川上了心。” 次日早上,穆清彦忙过早饭,将一大锅鱼头豆腐汤炖上,便出门了。 今日就一锅鱼汤,卖完为止。 至于煮面这种简单的活儿,穆武就做得挺好。穆武爱吃,从小缺肉,现今在铺子里最爱在锅台边儿转悠,穆清彦干脆教他做菜。相较之下,穆文更喜欢写写算算,喜欢在前边儿招待客人,遇到大船上的管事或远来商旅,还喜欢跟人问起外面的世界。 临出门时,太阳已经升高。 他们家的铺子偏,离得最近一家中间也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自从饭铺子生意做起来,这空地上挑担子挎篮子做小买卖的就多了,也是热闹。今天却不一样,有衙门的小吏领着人来丈量土地,有个穿长衫的男人跟着,大概就是相中这片空地的人。 这人也不知做什么买卖,圈的地方不小,因为他往后占的深,相当于在穆家菜园子的位置再建一套房。 有附近做买卖的跟那男人攀谈。 男人笑说道:“我准备在这儿开家客栈,到时候还要承蒙诸位多照应。” 客栈? 渡口有一家经营大通铺的,其他客舍但凡有多余房屋,都兼营住宿,但没有谁正正经经开家专门住宿的客栈。再者,一般客栈不止住宿,还提供饭食,如此一来就是一项竞争。 至于住宿上的竞争,基本没人在意。 少有人在渡口夜宿,况且这么大张旗鼓筹建客栈,怎么看也不是大通铺那等廉价定位。多数人都觉得这生意不行,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寻常人宁愿睡大通铺或是在船上睡,富裕有身份的,干脆坐车进城。 穆清彦也觉得开客栈的人有意思,兴许有什么特别招数呢。 渡口因为客来货往,租车的很多。 穆清彦租了辆驴车进城,他就单身一个,不带重物,只花费两文钱车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