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出名之后,总有其他人不服气,或是同行挑战,或是犯罪者挑衅,不论哪种都不会让人感觉愉快。或者,眼下只庆幸案子不是掳走他的人犯下的。 不过,他还有存有质疑:这次的劫持,只是为玩游戏? 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暂时不会伤害他。 他决定先按照对方的安排走,闻寂雪应该很快会找到他。 这是官道旁的树林,往前走一段路,城门出现在远处。别的岔路上有人影走动,是附近的村民,推车挑担,向着城门汇集。 说明天快亮了。 穆清彦走得很慢,到了城门口已是一身汗。 城门已经开了,他进了城,先找个早饭摊儿吃东西。鲜美的馄饨,没放丁点儿辣椒,原汁原味儿,一碗吃下去整个人恍若才真正活过来一样。 广林府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距离晋河府多远。 时候还早,吃早饭的人不多,穆清彦跟摊主聊了几句,确定了从晋河府过来,坐马车得三四天。但是,他在马车上绝对没有三四天那么久,否则三四天水米不进,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不管怎么来的,他已经在这里了。 一般出门,只要有陈十六或闻寂雪随行,他用钱的机会很少,但他依旧习惯携带充足的钱财。这回去晋河府原本是买金饰,荷包内除了几块碎银子和铜板,还有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他本身只带了五十两银票,其他的是金家给的委托酬劳。 既然有钱,哪怕是被迫来到这里,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找最好的客栈,要了间天字号房。又给了小二儿赏钱,即便在清晨这个时间,也很快得到了温热的洗澡水。 洗完澡,又休息了一会儿,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便去了热闹的大街。 朝阳初升,街市开始喧闹。 穆清彦去了茶楼,茶楼里人员混杂,消息总是很灵通。 要了一壶茶,一碟糕点,摸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我要打听一点儿事情。” 送茶的伙计常遇到这种事,没立刻去拿银子,挂着满脸笑容道:“公子请问。” “我是外地人,听说广林府最近死了几个人。”穆清彦问的很笼统。 伙计却一听就明白了:“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原本死人就死人吧,但每个死人身边都会出现一个穿蓝纱裙的绢木女,听说嘴唇和指甲是用血画的,特别吓人。” “一共死了几个?你详细讲一讲。”穆清彦将银子推过去。 伙计这才收了银子,十分详尽的讲道:“四个,最早的一个是去年八月里死的。” 第一个死者,死在去年八月份,准确来说是中秋节的前一天晚上。死者叫王二狗,十六岁,街面上的小无赖,整天东游西晃,被人发现死在城南的月老祠后巷。双手双脚被捆缚,舌头被割掉了,衣裳被扒光,浑身上下全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迹,血肉模糊。 第二个死者是于小福,仅有九岁,去年腊八节的晚上,吃完饭跑出去跟小伙伴儿们玩,迟迟没有回家。家里四处去找,怎么都没找到,谁知无奈下返回家里,却发现于小福被麻绳套了脖子,吊在堂屋房门口,整张脸已经憋紫,没了气。 第三个死者是杨家儿媳妇,今年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大白天死在了家里。中毒死的,其死前喝了一碗汤药,据其家人说药是儿媳妇刚从郎中手里买来的,为的是求子,谁知一副药就吃死了。若不是其家中出现了蓝纱裙的绢木女,杨家未必会把儿媳妇的死和其他两家联系起来。 第四个死者是范家老母,已然五十五岁,在当下算得高龄老人。范家儿子是秀才,家境颇好,范母身体也一贯硬朗。四月初八是浴佛节,范母去城外寺庙供香,参加佛会,轿子登山的时候轿夫脚滑了,使得轿子倒地,正好又是缓坡,范母一路翻滚下台阶儿,脑袋磕了,摔死了。当时人群惊动,在后来收拾轿子的时候,发现了蓝纱裙的绢木女。 “只有四个人?”信上说死了五个,总不会在人数上出错吧。 “是四个,这么古怪的杀人,真要有其他的死者,不可能不传出风声。” 乍一看,这些死者性别不同,身份各异,老幼男女都有,甚至彼此都没有交集,案子中唯一的相同点,便是死亡日期都在节日。 凶犯是如何选定目标的? 再者,第一个死者王二狗死的最惨,几乎是凌虐致死,是否有特别的原因? 然后,便是留在现场的绢木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