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横子,在家也是一不顺心就打老婆。他这人又好色,但小姑娘们他并不招惹,专门盯着别人老婆,据说他常拿钱去一个寡妇家。” “有人可提过他跟云氏?” “这倒是没有,我们怕漏了消息,没直接问。” “知道了,你们去歇着吧。” “你怎么看?”闻寂雪问。 “吴光好色,云氏那样的容貌他不可能不垂涎。可能因着裁缝铺就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甘裁缝又一直在家,他没机会得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常在裁缝铺周边晃悠,外人不可能瞧不出来。若云氏还活着,高春两个去打听,那些人肯定会毫无顾忌提及云氏,但云氏死了,所谓死者为大,人们多有忌讳,也就略过云氏不提。” 闻寂雪点头:“这倒是人之常情。你打算怎么下手?” “一会儿高天回来,让高天去盯着付茂才,另外,看看潘氏的反应。”他还是对潘氏抱着点期待,若潘氏肯作证,想来乔家动用种种手段保他一命不是难事。 怎知话音刚落,高天一把推开房门进来:“公子,不好了,潘氏把那碗红花给喝下去了。” “什么?!”穆清彦难掩吃惊,且不提潘氏如何想的,就这发展也太快了。 高天道:“那潘氏不识字,无法给她传信,本打算她一人时,我隔墙传音。只是娟子跟她在一间屋,潘氏不时的哭,娟子一直劝慰她。我这边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好不容易娟子走了,却是包大贵端着药碗进来。那碗内一看就是药汁,且包大贵明说了是红花,我想着潘氏不会吃,谁料想……” 谁料到潘氏居然接了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震惊之后,对于潘氏的心理不难琢磨。 包大贵态度坚决不留这个孩子,任凭潘氏辩解再多也无用。包大贵就给她两条路,要么被休,要么打掉孩子。潘氏当初嫁给包大贵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过好日子么,若不然包大贵一个年近四十的鳏夫,又有前妻留的女儿,她好好儿的清白女子何苦嫁给他? 至于说跟乔家求助,她根本想都没想。 正如包大贵不信她一样,她觉得乔家也不会信。更何况,因着她没给乔嘉禾作证,使得乔嘉禾被关在大牢里等死,乔家定然恨她恨的要死。再者说,跟乔家求助有什么用?去救乔嘉禾吗?那她的名声也臭了,乔家能要她?她后半辈子怎么办? 尽管自私,但这番打算都很现实。 尤其是包大贵给了她选择,让她看到希望。 穆清彦叹了口气:“算了,看她造化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屋内点了灯,高春下去催晚饭。 穆清彦耳力好,听到楼下屋子里的动静:“好像是潘氏在喊叫,听上去不大妙。你闻到没有,血腥气。” 闻寂雪早就闻到的,只是先一步知道潘氏喝了红花,必然是要落胎,就没在意。经他一提,仔细辨别了一下,眉头也不由自主的隆起:“味道是大了点儿,出血量不小。” 闻寂雪起身,招来高天吩咐两句。 高天下楼去了。 之前潘氏打胎,两人没强行阻拦,只因是别人夫妻间的私事。不过,潘氏的命还是要尽量保下来,便是不提怜悯之心,潘氏活着对乔嘉禾也有好处。 高天下了楼,离包大贵夫妻屋子近了,血腥气更足,里头的说话声也分外清楚。 潘氏已然恐慌:“大贵,大贵我害怕,快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包大贵声音也有些抖,纵是害怕,却又透着一股子冷漠:“这是你的命!这事儿不能让人知道,否则我老包家的脸往哪儿搁?算是我对不住你,你能撑过来,我们继续好好儿过,你若撑不过来,我年年给你烧纸,不让你在地下受苦。” 潘氏哭的更凄惨:“娟子,娟子救救我,娟子……” 娟子端着一木盆温水脚步匆匆的进去,哪怕再早熟沉稳,此刻也吓坏了:“爹,请大夫来看看吧,小娘流了好多血。” “不许多嘴,给小娘擦洗干净,剩下的得靠她自己。” “爹!小娘会死的!”娟子急的哭出来。潘氏进门时她已经大了,虽说潘氏对她很寻常,总归没刻薄过她,多年下来彼此和睦,算不上多喜欢,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 娟子放下盆子朝外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