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涧,把腿给摔狠了,伤到了骨头,即使养好了,走路也不太灵便,也就没法儿再打猎。虽说还能下个套子或是设陷阱,但捉的都是小东西,卖不上价钱。 再难也要想法子活啊。 他们倒是想过出去讨活路,但也不容易。没个手艺,又不识字,山里人笨嘴拙舌的,也适应不了外面。加上他腿脚不好,即使做苦力都不行。 最后,夫妻俩决定开荒种地。 山坳村周边的土地,能开垦的都开了。林子里土质倒是好,但到处树林灌木,他们是做猎户的,靠山吃山,约定俗成不能随便砍树,所以想砍一片林子做田地是不行的,否则你也砍,我也砍,林子没了,猎物从哪儿来? 后来,叶爹找到一处地方,离山坳村有一天路程,那里地势平坦,一片乱草,碎石也多。夫妻俩在那边搭个草棚子,花了一个月,先把地方用石块木头围起来,以防野物闯入,再慢慢儿将荒草铲掉,清理碎石,翻地,撒草木灰增肥…… “那一亩半的地来的不容易,就这,还险些没保住。”石婶子又告诉他们:“叶秋风上面有三个姐,叶爹一直没得儿子,都说他要绝后。若他家没儿子,往后家产是要归叶家大伯的。幸而后来生了秋风,不仅能种地,打猎也厉害。” 所以说,叶秋风家地多,是特殊原因。其他人倒是可以效仿,但没那么多精力照管,地离得太远,单靠女人去料理谁也不放心,若要男人去,打猎又耽搁了。更何况,开荒也得缴税,一亩地再精心伺候,产出也是有限的,左右权衡,估摸着还是不合算。 村里人习惯了从山里挣吃食,没本钱投入,种地却不擅长。 “叶秋风今日也进山了?”穆清彦问。 “前两天就进山了,应该是去了毒雾林那边。以前他每隔一两个月总要去一次,少则七八天,多则小半月。” 毒雾林离得远,来回一趟得四天呢。 从石婶子话里知道,毒雾林的毒是持续性的,但不是立刻就毙命的剧毒。毒雾林是绝人谷外围,那么,越往里自然越危险。 这时石家媳妇疑惑了一句:“说起来,秋风不是才从毒雾林回来么?” 石婶子想了想,也惊讶:“好像是。月初的时候他来我家,让我平时照看着他家的屋子,他家小子姑娘也送到他叶家叔婆那儿吃住,看那架势,是去毒雾林的。他回来的时候是初九,算一算,只走了五天,他说没去毒雾林,改天再去。他在家待了两天,就前天又进山了,这回他亲自说的,要去毒雾林,还说会晚些时候回来。” “他妻子呢?” “秋风媳妇回娘家了。她娘家离得远,在隔壁县呢,她爹是郎中,一次来我们这儿采药,住在秋风家里,瞧着秋风是个有本事的,能养家,主动结了亲。秋风媳妇接到家里消息,说是她爹病重,想她了。估计也是熬不过年底,秋风媳妇哭着回去了,还没回来呢。” 穆清彦和闻寂雪对视一眼,暗暗有所计较。 “石婶子,我们在村子边上转转。” “行啊,村子周围还是挺安全的,不过你们可别往深处走。”石婶子还记着他们找药的事儿,热心道:“你们也别急,就算去不了毒雾林,别的地方可以去,兴许就找到了呢。等晚上大虎他爹回来,跟你们好好儿说说山里的情况。” “那多谢婶子了。”穆清彦道了谢。 村里壮年男人们都进山了,留在家里的都是女人孩子和老人。村子小,昨夜他们敲开石家的院门,其他人就知道来了生人,这会儿见他们在村里走动,纷纷好奇的打量。 走到半路,一群小孩子嬉闹着跑过来。 闻寂雪抬手朝两个孩子指了指:“叶秋风的儿女。” 闻寂雪听见那两个小孩儿说话,提到爹娘不在家,结合村里情况,很容易对号入座。 男孩儿为长,六七岁,小姑娘三四岁。两个孩子穿的干净整齐,虽是布衣,但布料柔软细密,是上好的细布,有七八成新,加上两个孩子模样好,不像其他孩子手脸脏兮兮的,因此格外引人注目,也格外讨喜。 “你觉得这个叶秋风是怎么回事?” 在穆清彦看来,叶秋风的种种特殊,肯定跟绝人谷、或者说佘娘子有点关系。 他疑惑的是,从佘娘子在云家庄的布置看,她厌恶男人,起码是厌恶男人的外表,否则不会强迫云彤等人扮做女儿身,学习女儿仪态。那么,为何对叶秋风特殊?难不成,跟叶秋风接触的不是她?若其身边有人背着她跟外人接触,这几年的时间,她会毫无所察? 对于叶秋风能安然出入毒雾林,他比较倾向于,是佘娘子开了方便之门。 闻寂雪却从另一个方向分析:“叶秋风月初第一次进毒雾林是初四,初九返回,却跟村里人谎称没去毒雾林。鉴于他两天后再度进山,可能只是寻个借口,好为第二次进毒雾林做个遮掩,否则他如此频繁进出,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