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范立轩满是无奈。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儿过日子。”佘氏的平静破灭,泪如雨下,蹲下身,哭得不能自己。 “……你让我好好儿想想。” 夫妻俩没有再交谈。 范立轩去了书房,佘氏则返回了卧房。 厢房里,碧桃压抑的哭泣持续了大半夜。 这一夜并没有如碧桃说的那样有争吵,范立轩和佘氏仅仅是一句对话而已。 或许,是因当夜碧桃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知卧房中的具体情况。她只是根据常理来推断,觉得那两人会爆发争吵。而在次日,两人不在一处用饭,也连续三四日不做交谈,气氛紧绷,令她认定了这种猜测。 同样的,碧桃虽然还在如常做事,但她神色也带着几分冷意。 偶然看向佘氏的目光,带着怨恨,而看范立轩时,是羞惭、伤心、后悔。 半个月后,佘氏从碧桃那里偷了药,有求死之心,大概是因为范立轩始终没有给她回复,她感到绝望。但正如早先分析的,其年后并未寻死,说明范立轩最终给了承诺,比如不再跟裘至昊来往之类。 那么,后来又是什么导致她又生死心呢? 记得碧桃最早说过,佘氏一些行为的改变,也是在年后开春才有的。 收回异能,穆清彦转身,正好与碧桃目光相对。 碧桃惊慌低头。 穆清彦走过去,跟她确认:“你之前说佘氏有些异常,比如内室卧房不再挂竹帘,沐浴时间很久,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碧桃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但无疑这个问题让她松口气,忙答道:“去年,去年夏天……”略微一顿,有点出神的低声道:“也不是,春天的时候就有点奇怪。我记得娘子三月份大病了一场,自那场病后,就……” 碧桃皱皱眉,很是困惑,尽管觉察到异常,可她想不明白。 “佘氏是什么病?”穆清彦顺口一问。 “风寒侵体,高热,脑袋烫的厉害,糊涂了好几天呢。正是踏春的好时节,府城的裘大少爷邀大爷踏春结社,大爷带着娘子一起去的,刚回来娘子就病了。” “佘氏去过府城?” “只那么一回。娘子本来不想去的,但大爷说春日风光好,府城那边也热闹,娘子这才去了。谁知去一回,便说身上不舒坦,只在住处歇着,白白路途劳顿了不说,还闹了一场病。娘子就说她跟府城犯冲,再也不去的。” 没想到又问出了新的疑问。 穆清彦把这一点暂时压下,继续最初的方向:“在失火之前,佘氏的病可养好了?” 碧桃道:“虽未痊愈,但在年后的确开始好转。三月时,娘子还戏言要去踏春挖野菜,村中几个交好之人也来寻娘子说说话,娘子笑的都多了。四月时的一天,我好像听见娘子屋内有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娘子的哭声,我在外面喊了两声,娘子骂了我,不肯让我进去。 最初我以为是她跟大爷起争执了,可当时大爷不在家,去县城了。娘子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发了脾气。待第二天大爷回来,两个人也不说话,明明没吵架,却跟吵架了似的。” “他们什么时候和解的?” 碧桃摇头:“不清楚。那天后,娘子和大爷之间就冷冷淡淡的,很少见他们交谈。不过,我见娘子还是很关心大爷,衣食起居都要关问。大爷在书房的时候,时常叹气,也不知为什么。” 穆清彦想起佘氏死前写的那封绝笔信,信中并无对范立轩的怨恨,反倒有惭愧和不舍。 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愧疚方该是范立轩才对。 穆清彦又尝试着回溯旧年春日佘氏大病、今年四月摔砸东西,并未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但从佘氏情绪和表现,显然这两次都是遇到了什么事,且不能开口对人言,哪怕是范立轩。 有什么连作为丈夫的范立轩都不能说? 佘氏生病,是从府城回来,实则在未回来前就有迹象。发脾气砸东西,是范立轩去县城。前者,佘氏的变化恐怕和府城的裘至昊有关,后者……若范立轩去的不是县城,而是府城呢? 佘氏打消死念,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