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楷之轻描淡写:“没关系,我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虽然做不到十分像,八分还是有的。不过,你的字模仿起来比较麻烦。” 商遥很天真地问:“为什么?” 裴楷之:“因为它丑出了新境界。” 商遥磨牙:“好想咬人。” 裴楷之把脸送过去:“咬这里。” 商遥:“……”耍流氓真是耍不过他。 商遥在他身边坐下来,打开那本《女诫》,指着某处说:“这个地方我不太明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就是这句:‘《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裴楷之本来以为她是虚心请教的,不过听到这句话后笑容变深,“《礼》一书说,男子有再娶的道理,女子没有适二夫的道理。所以说,丈夫是妻子的天,天是无法逃离的,所以丈夫也是不能离开的……” 商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觉得这话有道理吗?” 裴楷之谨慎地说:“嗯,这是古人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 商遥这才满意,又忐忑地问:“那你会纳妾吗?” 裴楷之往后一躺,悠闲惬意:“这就很难说了,如果遇到比你漂亮的……” 商遥恶狠狠扑上去,扯着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裴楷之好整以暇地掰开她的手,挑眉看她:“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让我再说一遍?”捏捏她的脸,“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商遥快要被气死了,背对着他坐起来,一口气提升至丹田,撂下狠话——“如果你纳妾,我就去……” 爬墙两个字还没吐出来,一只手从背后绕过来环住她的腰,他叹道:“你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心里没人能比得过你。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你抢过来,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商遥捂着脸没吭声,他又取笑她:“你刚才让我解释的那一句话那么浅显你会看不明白?你的试探可以再直白一点!” 商遥扭过头一拳捶在他肩头,“老是戏弄我,你再这样我就不嫁你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笑:“那怎么行,逗你是我最大的乐趣之一。” 还是之一?商遥咬牙:“敢问长安侯,您还有什么高尚的乐趣?” 他没答,低问:“身子还痛吗?” 商遥忽然就明白了,甩开他的手:“疼着呢,三天不准碰我。” 他继续笑:“原来……嗯,我知道了。” 原来什么?笑容为什么那样暧昧?商遥郁闷,耍流氓真是比不过他,落下风的滋味真是不太爽。 永和三年的七月份还真是一个炎热而又忙碌的季节呢。 ☆、谁是杀手 魏军一路凯歌挺进蓉城,大军攻破蓉城前夕,得知大势已去的潘太后和陈皓携着少数宗室在一干将士的掩护下仓皇出逃。肖铮本没有在随侍之列,但他怎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不动声色地尾随在队伍末。这个当口,众人逃命还来不及,自然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行人行至桃溪时,安逸惯了且弱不禁风的陈皓从马上摔了下来,磕着了脑袋还出了血。他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他们逃得匆忙,连太医也没有带。 好在肖铮曾跟随过普华居士一段时间,懂一些简单的医理,他毛遂自荐地走上前给陈皓简单的包扎。 陈皓眯着眼,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面前的将士一个个神色惶恐,面露颓唐。 这时,一位将士上前委婉地表示咱们跑不了了,还是投降吧。 四面楚歌的陈皓情绪已几近崩溃的边缘,他暴怒地站起来:劝降者死!霍地拔出剑来朝那位将士刺去,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时间,陈皓忽觉手肘一麻,眼前一花,长剑已被人劈手夺过去,面前都是将士面如土色,早已软倒了膝盖。众将士蜂拥过来,却都不敢妄动。 潘太后抖着嗓子斥道:肖铮,你大胆! 陈皓不敢置信地盯着架在脖子上的剑,神色阴鸷。 肖铮笑得极冷:“我有什么不敢的?还有,我不叫肖铮。”他一字一字,“我姓陆,陆礼。”环视周围一圈,扬声道,陈皓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你们豁了命保他做什么?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昏君!忠言不肯纳,贤人不能用,护着他是想继续让他祸害苍生,祸害你们的族人吗? 肖铮挑在这个时候策反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陈囯大势已去,陈皓异想天开想跑,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跟着这样一位只知寻欢作乐的皇帝毫无前途,只是这些将士由来服从且孝忠于陈皓,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强出头。肖铮的当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