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有人附和:“对对,杯酒释前嫌,周少真是有风度。”一时间追捧声不绝于耳。 陈明和张君逸谈过这么久,想必已经知道她的弱点,不怀好意的走到周嘉文身边,问:“表哥,你看喝什么酒好?”说着凑近他耳朵嘀咕了两句。 周嘉文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完眉毛轻轻一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慢吞吞的说:“程小姐不是一般人,不喝最好的酒简直是辱没了她。” “难道要从表哥的藏品里面取?恐怕是来不及。只能委屈程小姐,屈就一下酒店酒廊的藏酒了。”说罢他叫来酒保,问,“我记得你们有25,拿一瓶过来吧。” 程无双脸色登时变了。威士忌是烈酒,而她是喝一杯香槟就能醉的体质。用喝酒来冰释前嫌的做法对于别人而言算不了什么,对她来说真是要命的事。她连忙扬声:“等等,我对酒精敏感,实在喝不了威士忌,请见谅。” 陈明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对周嘉文摊摊手:“这可怎么办?程小姐喝不得酒,这前嫌该怎么释?要不问问厨房,端一碗甜酒酿给她?” 四周响起稀稀拉拉的讥笑声。周嘉文盯着她的眼睛:“程小姐,你就这么不给周某面子?” 程无双道:“周少的面子,我哪儿敢不给,只是确实体质不适宜饮酒,周少一查访就能知道我并非故意推诿。” 陈明道:“那就问问吧。这位张先生看着程小姐长大,又一直负责她的教导,对她的了解最深。” 周嘉文扭头看向张君逸:“原来你就是张先生,家父提起过你,久仰。” 张君逸含笑,风度翩翩的说:“周少客气,早就听说周少是年轻一辈里真正的风云人物,今日见面,才知风采远超过我的想象。” “张先生过奖。请你告诉我,程小姐真的不宜喝酒吗?”周嘉文迅速结束寒暄,切入正题。 程无双暗自攥紧了手指,凝视着张君逸。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每一步就像踩在她心上,她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了起来。他在她身边站定,凑近她耳朵,用很轻,但足够让旁边的人听见的声音问:“无双,你要不要求一求我?” 程无双怔住,愤怒的潮红须臾冲上脸颊,她瞪着他,喉头就像被掐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求他?他会要求她用什么代价换取这个求情?他踌躇满志,这个代价她付得起吗? 僵持片刻,她闭了闭眼,扭头不再看他。 张君逸微微眯起眼睛,道:“无双酒量确实不行,但是她自己不谨慎,冒犯了周少,自罚一杯也是应该的,再推脱未免太娇气了。”他说罢,笑了笑,“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一步,周少陈少请恕我无礼。不过,无双才是明华集团的代表,她在就够了。” 程无双身子已经冷透,几乎握不住手里的矿泉水杯,她怔然看着张君逸走远,侍者替他拉开门,他走出去,门又关上,彻底不见。 陈明轻而易举从她手里抽走矿泉水杯,把刚倒好的威士忌递过来:“程小姐,干了吧?这酒真的不错。” 好的威士忌都是慢慢细品的,只有酒鬼才会举着劣质威士忌说什么干杯。程无双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不了台,忍了又忍,勉强挤出微笑,对周嘉文说:“周少……” 他根本不耐烦听,皮笑肉不笑的打断她:“程小姐还想说什么?张先生都发了话了,再推脱,可真的是瞧不起我周某了。” 她艰难的开口:“我和张先生的关系,并非你所知的那样亲密,他的态度你刚刚也看见了。”张君逸已经当场和她决裂,她没必要再遮掩。 周嘉文“啧啧”两声,走到她身边,道:“原来如此,程小姐失了支柱,真可怜。”他低下头,手轻轻放上她肩膀,目光在她光滑的肌肤上逡巡,“我最看不得美人落难,程小姐需要我的帮助吗?” 程无双怔了怔,被他触碰的地方就像烙铁烫了似的,她立刻退了一步,愤怒的看着他:“周少日理万机,我哪儿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 周嘉文掌心依旧留存着从她皮肤获取的温暖滑腻的触感,他捻了捻手,冷笑一声,从身边低眉垂目,仿佛隐形人一般的侍者的托盘里取了酒瓶。按照惯例,威士忌杯里的酒只倒浅浅的五分之一杯,让酒液充分与空气接触,与氧气反应,产生更浓烈的香气。他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