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她身边有了其他人?”南薄又问。 这一次,南沉沉默了。 低垂着脑袋,他看着酒杯里的酒,一言不发,渐渐的,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南薄清楚了。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知道了,巴黎那边传了消息回来,大概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了,现在问,不过是借此机会想和这个弟弟说说心里话。 “南沉。”他放下酒杯,身体往后靠了靠,“我以为,你会不顾一切把她带回来,因为这才是你的风格,哪怕这么多年你待在部队,性子沉稳了不少,但事关最珍贵的,你的骨子里,是不会变的。” 南沉笑了,可笑过之后,是苍凉的无奈。 “哥,不瞒你说。”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开始,我的确是那么想的,管她什么失忆,管她身边有没有其他人,她……” “为什么不?” “因……” “南沉。”南薄打断他,眯了眯眼,似在回忆,“还记得,我们父亲一开始知道你和她的事后,是怎么反对的吗?又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反抗的?” “我……” “我记得。”南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当时你被打的差点下不了床,被关在房间里,但为了见她,选择了跳窗,而且在她面前,一点馅都没有露。” 记忆一下变的鲜活起来,南沉也跟着笑:“我记得……” 他还记得,那次是情人节,他说好了要给她一个惊喜。 那晚,他还迟到了,那个女人气得在他手上狠狠咬了口,尤嫌不够,她还捶了自己一拳,而捶打的地方,正好是伤口。 疼啊,但他不想让她看出来,硬是一声不吭。 他哄她,最后恶劣的吻她,直到她求饶。 到最后,两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他那帮得到他消息的兄弟们便适时把烟火放了起来。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晚,意卿的笑容有多明媚。 那时候,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他要给她旁人一辈子都羡慕不到的幸福。 可后来…… 南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回忆:“我也记得,也记得你反抗父亲时说的那些话,差点啊……没把他气的犯病。” 他笑了笑。 “当时父亲,也是这般极力反对我和你嫂子,在他的观念里,我们必须听他的,包括婚姻,包括事业学业,甚至还有一言一行。当然,我和你从来都不是听话的人,我认准了舒然,这辈子就只会是舒然,就算那时她真的被家里逼着和那个人结婚,我也会把她的婚礼毁了,把她抢过来。” “在得知她的确有过那样的念头后,我告诉她,她舒然生是他南薄的人,死,也只能是他南薄的鬼,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开她。” 他说的漫不经心,但话里的势在必得,南沉听的清清楚楚。 “你是我弟弟。”酒杯重新端起,南薄喝了口酒,“很多地方,我们是一样的,比如在意的东西,比如想要的事业。” 他和南沉,的确很像,所以这也是他们兄弟俩在偌大的家族里,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中,关系最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一母同胞的血缘。 “南沉,对于我们来说,什么都可以让,但唯独自己的女人不行。”一杯酒尽,南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如果,你能忍受自己深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走,那么,上面的那些话,当我没说。” 说完他就要走。 但走了没几步,他又转过了身:“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不必太过自责,过去的,就让过去吧,余下的才是最重要的。南沉,你跟我,包括她,都不年轻了,还有多少年的时间能浪费,能活在悔恨中?这些年,还不够吗?” 南沉沉默了。 直到,南薄的手即将碰上门把。 “哥。”他站了起来,幡然醒悟,“谢谢你。” “你是我弟弟,谢什么?” 南薄勾了勾唇,随即离开。 公寓里,一下就只剩下了南沉一人。 看着不远处墙上那张她的照片,他笑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神情是当年的不羁。 是啊,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别人照顾? 梧桐路别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