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了菜。 她很久不出来玩,活动了一上午,早已经饿了。见饭菜上齐,她便对荣王笑了一笑,开始用饭。她最爱喝得闲居的火腿鲜笋汤,汤鲜味美,别家都没有这个味道。一连喝了一碗半垫了肚子,才开始夹菜。 这回城澄才吃了几口,就发觉不对劲了。裴启旬一直盯着她看,自己却没有动筷。她以为是他挑食,嫌外头的饭菜不干净,就劝了劝:“王爷不习惯在外面用饭么?多少吃一些吧,中午不吃,怕是要伤胃的。” 她在关心他,这让裴启旬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他心里头还是老大不痛快——她也太迟钝了一点,竟然还没有看出来,他是在同她置气么? “不吃。”他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地说:“自家媳妇的魂儿都被野男人勾跑了,本王还吃的下么!” 城澄吃惊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觉荒谬至极:“您说什么呢?” “本王在说什么,你心知肚明。”他秉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不想说得那么明白。说到底他这样在意,丢的都是自己的面子。他才不会那么傻,将自己的自尊心全部丢给他们践踏! 她这时才知道他生气了,只是他生气的点,她实在不能明白。明明刚才她连看都没正眼看宋行霈一眼,更别提和他说话了,怎么就叫裴启旬这样不高兴呢?于是她为自己辩解:“可我都没有同他说话呀。” “你们明明认识,还那么熟稔,为什么不说话?”在他看来,这反倒是他们两个心虚的表现。 城澄讷讷道:“哎……这不是一年没见了嘛。也不想叫您和长公主误会,这才选择避嫌。哪里知道您还想了那么多呐?” 他被她怼得微微红了脸,矢口否认:“谁多想了?你们怎么样,本王根本不在乎。” 原本城澄还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可这一句,却明显是在欲盖弥彰。她终于明了,不由轻轻地笑了起来:“王爷,您该不会……是在吃味吧?” “胡说什么!”他有些恼了,当真有掀桌的冲动,但想到城澄饿了一上午,才喝了一碗汤,吃了两口菜,肯定还没吃饱,便又强行忍了下来,拿起筷子闷声道:“吃饭!” 她笑得更深,听话地拿起筷子,眼睛却时不时地扫他一眼。见他始终盯着眼前的那道菜夹,就用公筷给他夹了两块酒醉鸭肝。 他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说话却犹然带着些许脾气:“你总看本王做什么?好好吃饭!” “好好好。”她连声应了,果然专心吃起饭来。许是头午跑了马的缘故,她胃口不错,不声不响吃下去一大碗,倒叫他有点刮目相看。 “怎么光吃,不见长肉呢。”他看着她仍旧单薄的身形,一点儿都不像个生过孩子的女人,只觉得是他荣王府的过错,没能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城澄笑说:“我从小就这样,消化不好,吃多少都胖不了。在河间的时候,有时风沙极大,他们都说我不顶事,风一吹就要被吹跑了。” 她难得同他提起旧事,脸上还带着温暖的笑意,仿佛一块温润的美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他禁不住好奇:“他们?除了你和宋行霈,还有旁人么?” 她轻轻横他一眼:“您以为呢?行走江湖,就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么?” “可是你们最为要好,本王还以为……”他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下去。城澄问他以为什么,他也不说。 她没有再追问,只是已经想起了那段逍遥自在的岁月,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再也停不下来。既然他有几分兴趣,她便主动同他述说起来:“其实,我和行霈虽然都是先下江南,再北上大同,但我们认识是在河间。我在江南流连了两三年,那个时候,我是不认得他的。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一直在绕圈。我去金陵,他便去临安。等我到了临安,他又去钱塘。兜兜转转三年,都没有见过彼此,大概也是没有缘。” 他听得入了迷,不禁追问:“后来呢?”从她回京的那天起,裴启旬就叫人打探她的行踪,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可城澄离开京城的那六年,就好像脱缰的野马回归草原,完全地隐没在了芸芸众生里,几乎查不出一点痕迹。他不是不好奇。爱一个人,总想了解她的全部,即使是裴启旬也终究不能免俗。 “后来,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年肃宁大旱,灾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