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一立一坐,虽未说话,可气氛却是比方才要好上了许多。 也在这个时候,卫麟走了进来,因着今日之事比较着急,又有芙蕖在场,需要隐秘。卫麟走进来的时候,免去了通传,所以恰好让她看到了屋里的这副情形。 他面上也是愣了一下,脸上下意识要露出一个微笑,可是他却又想到了方才的事情,笑容还未升起又是垂了下去,神色颇有些萎靡的走到了屋内中间,他弯腰冲着赵晋延行了一礼,倒是难得没有抓住机会去打趣。 芙蕖在卫麟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卫麟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时,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想要出口询问,但卫麟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卫麟在冲着赵晋延行完礼后,直接自己开口说了起来:“皇上,夏世子的事情,颇有几分棘手,臣思前想后,到底没将夏世子带出来。” “怎么回事?” 赵晋延没有开口说话,芙蕖闻言却是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卫麟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方才我去刑部的时候,原本是想将夏世子带出来另作安置,便是给夏世子在刑部换个单独的牢房,去掉身上的刑器也是好的。谁知道,等我过去的时候,发现夏世子的确是一个人呆在一件牢房里,我刚想让刑部的人先给夏世子去了枷锁,但是刑部的人与我说,夏世子犯了重罪,这刑具不好下。” “为什么不好下,兄长他是有嫌疑,但不是还没确定吗!更何况,刑不上大夫,兄长他本就是皇亲,又是世子身份,如何能被这般对待。”本朝照例而言,有功名在身的人、抑或是世族大家出来,或是皇亲国戚是不会被上刑具的。 夏越朗便是前二者都为能够上,但第三点,却是决计满足了。 芙蕖这般想着,心中难受极了,也越发开始心疼起了自己的兄长。 而卫麟这一回,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懂郡主的意思,只是刑部的人说,夏世子先时抗拒抓捕时,一不小心杀了一名官吏,而陈伯公世子与陈伯公二人招出来的供,都是直指夏世子。” “你是说,他们府上谋逆之事?”夏芙蕖拳头不禁紧握,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咬牙啮齿。 “没错,陈伯公父子二人一口咬准,说之所以会与三皇子搭上线,其中牵线之人,就是夏世子。”卫麟去刑部的时候,看过陈伯公与陈伯公世子的那两份诉状,内容大致相同,而里边的内容,又是天衣无缝,至少卫麟瞧着,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若非是心中了解夏越朗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情,他都几乎是相信了这两份诉状。 如此一来,事情却是变得有些棘手了。 若是夏越朗仅仅是被咬了一口说是参与到了这件谋逆之事上,其实便是他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夏越朗的清白,依然可以用增一只眼闭只一眼的方法来放了夏越朗。 可偏偏陈伯公与他的世子如今描述下,将夏越朗变成了此案的关键甚至是主谋。 这样一来,便是赵晋延自己下了命令想要放了夏越朗,也恐怕会引来非议。 虽然卫麟并没有直说出来,可是芙蕖却是听明白了,如今的形式对于夏越朗来说,十分不利。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赵晋延,瞧见赵晋延也是一脸的沉思。芙蕖的一颗心,再次沉了下去。她忍不住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努力想让自己不要慌乱,越是在这个时候,她越要冷静。 其实在听完卫麟的话后,赵晋延的脸色十分难看。与芙蕖的单纯只是想要救出夏越朗相比,赵晋延想的更多。他和卫麟原本是想要拿着陈伯公府开刀,以此来给自己立威,却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二人所做的这件事情,反倒是被其他的人利用了,且对方还是早有算计。 任谁被这般利用,心情肯定是好不到哪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