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君倾淡淡道:“这副模样,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小白恼怒地张嘴就要扑到君倾身上去咬他,可当他尖尖的牙就要咬上君倾的小腿时,他张着嘴瞪着君倾的腿老半晌却还是下不了口,终是收回尖牙,从君倾腿上跳开,继续恼怒地瞪着他。 君倾看不见,但他知道此时的小白定是对他恼火不已,然他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对小白道:“要不要我抱你?” 小白咬牙切齿,嘴里发出咽叫声,死死瞪着君倾,而后将脸别开。 君倾等了片刻不见小白有动静,便绕过跟前的衣裳继续朝前走,道:“不要便罢了。” 可就在君倾堪堪跨出第三步时,那本一脸倨傲的小白忽然就转了身,跳上君倾的背,从他的背上绕到他的身前,使得君倾立刻抬手来接他,以免他从自己身上掉了下去。 当君倾将小白抱在怀里时,摸着那熟悉的毛茸茸的皮毛,他情不自禁地将这只小白狐狸抱得更紧些,一如小时候那般只要一抱着狐狸模样的小白便喜爱得总将他用力往自己怀里勒,勒得紧紧的,勒得小白难受得直在他怀里蹭动。 久违的毛茸茸的熟悉手感让君倾想到了年幼之时,想到了那片大树参天的密林,想到了青羽山,想到了曾经的他与小白,不由轻声喃道:“小白,你变小了。” 被君倾抱在怀里的小白哼哼声,很是不服气的模样。 只听君倾似叹非叹道:“嗯,不是你变小了,是我长大了。” 小狐狸又哼哼声。 君倾那双墨黑的眸子动了动,好似想要瞧清什么似的。 感受怀里小白狐狸的温度,君倾轻轻捏住小狐狸的左耳,轻柔地揉捏着,揉得小狐狸很是享受,窝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那只一直跟着君倾的小黑猫不知何时到了他跟前来,时不时喵喵叫一声,带着他往柴房的方向走。 小黑猫走得不快,因为君倾走得不快。 君倾慢慢走着,一边轻轻揉捏着小白狐狸的尖耳朵,走着走着,只听君倾语气悠悠缓缓道:“小白,我是你和阿瑶的约定里要守着的君家最后一代人了,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小白本是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听得君倾的话,小白猛地睁开了眼。 “这里不属于你,青羽山也不属于你,你有你想去的地方,你也当去你想去你的地方。”君倾还是在轻揉着小白的耳朵,声音轻缓,道出的话却沉重,“我已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你很快便能自由,我不想在我已没多少日子可活的这短短几个月时日里让你有任何危险,你可明白?” 小白咽叫着在君倾怀里跳起身,君倾则在这时将他的左耳耳尖用力一捏,捏得小白无力地窝回他的臂弯里,乖巧地窝着,听着他继续往下道。 “你不必与我说没人伤得了你,无需做这无必要的挂心,如今的我,已经什么都舍不得失去了,哪怕只是我多心了,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危险,我也要抹干净。” “她的来历,你没查过,也无心去查,但我查过,的确是一个四海为家的小道姑,但她今日是自己一人,可你我都不可保证明日她还是自己一人,人心难测,这是你感慨最多的一句话,你自己也莫要忘了。” “她昨日能将你变回原形,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她瞧见了还是没瞧见,她的命,都不能留。” “我不会让她活下去。” “你若要玩,待我死了之后你如何玩都可以,我死了,你就不再是君白,你就与君家再无任何关系,与罪人君倾再无任何关系,你就是你自己,再不用受不必要的危险。” 君倾抚着小白狐狸的背,语气愈来愈沉。 他从不会对谁说这般多的话,唯有对小白。 也从无人能听到他说这般多的话,除了小白。 “小白,阿瑶已经不在了,早就不在了,不管是她的身骨还是她的魂灵,都早已不在了,她没有轮回,没有往生,你的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么?” “那个小道姑不过是有着一个与阿瑶一样的名字而已,她不是阿瑶,更不是阿瑶的轮回转世,你很明白,你既明白,又何须多想。” “所以,没有必要留着她,若是在这最后的几个月生出意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