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此时正看着纸条上那已经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的字。 究竟是何人,是何人在念想她,是何人会给她捎小信? 这个人,又可是这个世上唯一会念想她的人? 朱砂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满是自嘲。 她这几日所想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不应当是会想这么多的人才是。 或许是因为她太想太想想起过往了,所以才无时无刻都在回想,努力回想。 这个会念想她的人,可有在找她? 马车摇摇晃晃,朱砂躺在车板上,随着马车摇晃,晃着晃着,她渐渐闭上了眼,慢慢睡了过去。 想得太多,很累。 睡去了,便会入梦。 马车内没有续断公子特意为她点上的熏香,她便又入了梦,入了那个只有漆黑与冰冷并且永远都找不到尽头的梦。 还有雨声,哗哗哗,让她觉得愈加冰冷。 雨打在水面上,而她,就在水里,在黑暗的水里,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沉,再往下沉,沉向黑暗的最深处。 她的身上如压着千斤巨石,让她上浮不得,只能往黑暗冰冷的深处掉。 太冷,太黑,太过无能为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自己的手,伸向上方,好似这般就能等到有人拉将她的手拉住,将她从这冰冷黑暗的水里拉出一般。 “阿兔,阿兔……丞……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朱砂又在梦中惊醒。 ------题外话------ 嘤嘤嘤,我们的小朱砂好可怜~ 小朱砂叫了阿兔和丞相大人! ☆、009、丞相大人是谁? 朱砂又在梦中惊醒,心突突直跳,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好像她真的沉在了水底堪堪被人救出水面上一样。 可她身上没有一点湿漉,她的周围没有水更没有雨,只有车辙滚动而发出的碌碌声,她还是躺在马车里才车板上。 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一个只有冰冷与黑暗的梦,梦中只有冰冷的水与无尽的黑暗,可却让她觉得恐惧,这个梦于她而言,是可怕的。 她……怕黑,怕什么都看不见的无尽黑暗。 她……怎会做这样的梦,又怎会害怕这样的梦境,害怕到竟在梦外都喊出了声。 朱砂听到了自己方才从梦中惊醒时惊惶的喊叫声。 她喊了,喊了……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是谁?她为何会喊出这样惊惶不安的话,就像在向这个丞相大人求救一样。 她为何会向丞相大人求救? 这个丞相大人可是与她有着什么关系,于她来说可是重要的人? 若不是重要的人,她又怎会在害怕的时候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可丞相大人是谁?可是燕国的丞相大人?又是……何名字? 她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便是这个丞相大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丞相大人……”朱砂抬起手,将手臂压到了自己眼睛上,闭起眼,无力地自言自语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若是燕国的丞相大人的话,马车按照原路返回的话便是去往帝都的路,到了帝都,她或许能想起些什么,又或许,能见到这个丞相大人也不一定。 “啾啾——”朱砂用手臂遮压着自己眼睛自言自语出这一句话时,那不知何时又回到马车里来的小瓦雀此时跳到了她的手心里,低下头啄啄她的手心,好像有话要和她说似的。 小瓦雀啄得轻,那力道像是在挠着朱砂手心一样,让她觉得有些微的痒,使得她忽然一个反手便又将这小瓦雀抓在手里,移到自己面前来,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戳着小瓦雀的脑袋,故意绷着一张脸道:“小东西,你没瞧见我不开心么,还啄我,当心我把的毛拔了烤着吃。”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