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这瓷壶不掉水洒,这温水,也无用了。 这当喝一杯温水的人,已不在了。 * 一直昏昏睡睡的阿离小家伙在大夫所说的“第三日”日落时又醒了过来。 小家伙醒过来时,那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的君华不在他身侧,不在屋里,他此时正为小家伙下楼端药。 小家伙在床榻上努力地撑坐起身子,看着陌生的屋子,他不安且紧张道:“小华?小华你在哪儿?阿褐你在哪儿?小小花?小小小黄?你们,你们都不要阿离了吗……?” 小家伙掀开盖在身上的厚厚被褥,吃力地下了床穿上鞋,然后转过身来从被褥下拉出他的胖兔子布偶和小木人,抱在怀里后才慢慢迈开脚步,虚弱得走起来东摇西摆的,只见他不是走向屋门方向,而是走向窗户方向。 窗户是掩闭着的,小家伙想将窗户打开,奈何窗户抬高,他根本就够不着,他本可以搬来凳子,站到凳子上将窗户推开,可他站在凳子旁使了老半天的劲都搬不动那凳子。 小家伙沮丧得想哭:“大家都不要阿离了吗……?是不是阿离不听话,是不是阿离是个大麻烦……?” “啾啾啾——”就在这时,窗户外有鸟鸣声传来,伴随着鸟羽扑打在窗纸上发出的扑扑声。 本是沮丧得想哭的小家伙眼睛突然亮了,“小绿绿!” ------题外话------ 月底了,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有月票的姑娘们不要藏着了啊~再藏就要过期了啊~! ☆、018、离开天牢 不管有无光火,不管暗夜还是白昼,在君倾眼里,都没有差别。 他不喜算时辰,每日都是君松或是鸟儿们与他说夜深了,该歇下了,他才知,原来已入夜,原来夜已深。 他早已忘了苍穹是何模样,忘了春草冬雪是何模样,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何模样,他唯还记得清楚的,是她的模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阿离时那皱巴巴的小小模样,小白从未改变过的模样,以及,海棠花的模样。 君倾低下头,抬手抚向自己衣襟上朱砂色线绣成的海棠花,朱砂…… 就在这时,只听这天牢之中有沉闷的响动声传入耳,好似人跌倒在地的声音一般,而明明就没有发出任何一声狱卒的叫喊声,这些沉闷的声音,于这厚厚的牢狱之墙外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无声无息,根本就无人知道这里边发生了什么。 君倾亦不知道这牢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然他既不惊诧,更不慌张,他还是坐在那张铺着稻草的低矮石床床沿上,微垂着眼睑,神色淡漠地轻抚着他衣襟上的海棠花,就好像他什么都未察觉到一样。 忽然,他听到绕在牢门上那粗大铁链被抓动而发出的声响,继而是铁锁打开及拉到铁链发出的喀喀声,天牢本死一般静寂,使得这铁链被拉动的声响在这天牢里显得异常大声。 君倾终是抬起了眼睑,并转头“看”向牢门处,眸中有诧异一闪而过,沉声道:“小白?” 来人并未应声。 君倾即刻站起身来,朝牢门走来,又道:“小白你为何到了这儿来?” 君倾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听到来人用力哼了一声,显然很是生气。 的确是小白。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明明小白就连一声都未哼,君倾便已知道,此刻正在拉动铁链的人是小白,而方才那些沉闷的声响,便的的确确是这牢狱里的狱卒被放倒的声音。 只听“哗啦”一声,小白将手里粗大的铁链用力扔到了地上,继而用脚将牢门踹开,凶煞煞地瞪着君倾,愤怒道:“你以为我喜欢来这脏兮兮的地方看不听话的你!?哼!” 小白说完话,抬手就想打君倾,可还是如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他的手抬起来了,他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到君倾面上,终还是他自己愤愤甩下手,自己更生气。 君倾面上难得有表情,此时的他听到小白怒冲冲的话时竟微微拧起了眉,声音更沉了一分,“发生了什么事?” “小家伙,你还好意思问!?”小白似是怒不过,抬手一把就揪住了君倾的衣襟,“都是你养的蠢狗阿褐!差点吓死老子好吧!老子来找你算账的好吧!” “阿褐?”君倾将眉心拧得更紧一分,他的神色不在淡漠,反是显出些微的紧张,“阿褐不是陪着阿离?” “你以为那条蠢狗的腿绑在咱儿子身上?就不兴他自己跑回来?”小白又用力哼了一声,却是未放开君倾的衣襟。 “阿褐向来听话,且又最是疼爱阿离,又怎会跑回来。”君倾的声音竟是有些不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