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挺熟,同褚韶中说,“如今这回家,除了闻先生带的那几样,再买些零散东西,回家也给亲戚族人分一分,是这么个理。” 褚韶中道,“是这个理。华儿,还是你想的周到。” “大哥未必没想到,只是等我开口,给我这做好人的机会罢了。” 褚韶中哈哈一笑,他这几天在上海也见了许多金碧辉煌的地方,较第一日刚到上海已大有长进。与褚韶华一起,各色糖果,南方干果,可久放的点心果子,及至衣料洋货,都添了不少。 兄妹俩正在挑衣料,就见沈经理,不,现在得叫沈部长了,沈部长笑,“可是有好些天没见韶华你过来了。” 褚韶华笑,“现在我都在忙砖头瓦块的事,来的少了,都是小辉过来。”给沈部长介绍褚韶中,“这是家兄,褚韶中。”又为褚韶中介绍沈部长。 沈部长伸手与褚韶中握手,“我原说韶华相貌出众,今见褚先生,较韶华丝毫不逊色,将我们上海一干男士都比下去了。” “您客气了。听家妹说她在这里做工时多得您照顾,我心中十分感激。”褚韶中略年长就被祖父带到北京学做生意,虽则做生意的本事一塌糊涂,言语应酬上却还凑合,再加上有幅好排面,更是加分不少。 如沈部长就觉着褚韶中虽则气质上不似褚韶华强势,礼数很是不错。沈部长因与褚韶华交情好,笑道,“第一次见褚先生,中午我请客,贤兄妹万不要推辞。” 褚韶华从善如流,“那我们兄妹便打扰沈部长了。” “你不打扰才是生气。”沈部长还有事,二人略说几句,沈部长就去忙了。 待沈部长走后,褚韶中才说起来,“这沈部长为人不错。” 褚韶华笑笑,“是不错。” 王大姨王燕两个待沈部长走远后才凑上前问,“华儿,那个后生是做什么的?” “是这里的部长,中午请我们吃饭。” 王大姨拉着褚韶中的袖子说,“这跟咱们不沾亲不带故的,按理说是外男,好跟人家一起吃饭吗?” 褚韶华偏头看向褚韶中,“大哥拿主意吧?” 褚韶中颇觉王大姨没见识,皱眉抽回手臂,抚平袖子上的褶皱,不耐烦道,“大姨你这是哪辈子的过时话了,现在什么年代了,还什么外男内男的。您要这么讲究,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给你叫辆黄包车,你和燕儿回家跟刘嫂子做伴。” 王大姨母女立刻不作声了。 褚韶中从来都是这样薄情寡义只顾自己的性子,不要以为他与王大姨王燕就是一伙的,只要有更好的选择,褚韶中会立刻挑弃这母女二人。 何况,褚韶中真的挺想这俩人回家的。瞧瞧这模样打扮,带出来就俩字:丢人。 王燕倒挺想回去吃刘嫂子烧的肥鸡肥鸭,在家吃饭多自在,不像外头,尤其是这高档地界儿,她紧张的都不知该先迈哪知脚。 王大姨毕竟年老,还抻得住,尤其看过上海的繁华热闹,女婿褚韶中略一收拾便如此的英俊迷人,生怕褚韶中在外有了别的心。于是,必要跟紧这女婿的。 所以,母女俩硬是不主动说回家,褚韶中偏生性子软弱,这俩人不回去,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让她们跟了。 只是,中午饭真够尴尬的。 沈经理并不知道王大姨王燕也是褚家兄妹的亲戚,他绝不是势利眼,是真的没看出来。褚家兄妹都是一等一的相貌,纵褚韶中纵风采逊色褚韶华,但面子上的打扮谈吐以及相貌,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兄妹来。 至于王大姨王燕,不认真介绍,完全想像不到,这,这对从打扮到容貌都难以形容的母女俩,竟与褚家兄妹是至亲。 其中,王燕还是褚韶中的妻子。 说来,王燕还比褚韶中小两岁,可惜她生来相貌寻常,再加上这几年家境江河日下,褚氏父子向来只顾自己的,王燕儿再自私也得跟着熬穷日子,如今看来,倒像比褚韶中小十几岁一般。 沈部长很有想像力,怀疑王燕儿属于童养媳,十八媳妇三岁郎的那种。 当然,还有王大姨,沈部长直接把人忽略不计了。 就是一样,先时以为就褚家兄妹二人,沈部长定的便是四人位,没想到是五个人,遂换了六人桌。 沈部长熟络的问起褚韶中什么时候来的上海,褚韶中道,“我们是前几天到的,家里父母上了年岁,我家人丁少,就我和华儿兄妹两个,她在上海,我们在老家也极记挂。今春得了闲,过来看看她。” 褚韶华笑着递了茶给褚韶中,言语举止间透出亲切,“离家这都快两年了,以前我祖父在时,家里都是在北京做生意,我是我们家头一个来上海的。要是近处,我哥早来看我了。” “家里爹娘也总念着你。”褚韶中接了茶,与褚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