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拉着隋安,转身就走。 从山里出来,她们找了个小旅馆,休整一晚之后,才真正上路。 薄宴一路很沉默,吸了很多烟,越接近b市气温越低,窗外白茫茫,车里开着暖气,车窗上开始凝霜。 这个冬天唯一的一场暴雪被他们赶上了,高速公路堵成一条长龙。 隋安这一路心情都很低沉,薄家的情况她也多少耳闻,薄焜的病越来越严重,薄宴不动则已,一旦有动作,则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某种地步,他来找薄荨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薄誉那边呢?那边表面上一直在薄宴面前很恭敬,戏演的可以给满分,想必暗渡陈仓的事没少做。 而她,拥有的这百分之十股权,比例着实不低,也许就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这次回来,她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不过隋安还是乐观的,她这几天一直在往坏处想,觉得这百分之十一定会给她带来危险,可细细想来,如果从好的角度考虑,这是不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契机?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缓缓移动,薄宴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沉得比天还阴。 隋安忍不住扭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病危。”薄宴紧紧握着方向盘。 隋安一愣,薄焜虽然两只眼睛都看不上薄宴,可听说薄宴的脾气是和他最像的,薄焜这几年有意打击薄宴,或许就是想让他听话也说不准。薄宴是薄焜一手养大的,就算他再无情,此刻也一定心急如焚。 更何况从另一方面讲,股东大会还没开,薄焜突然病倒,如果就这么去了,薄宴不在身边,可谓相当不妙。 她们堵在高速中间,前后无路,这可怎么办? 直到傍晚,雪越下越大,高速公路上的车缓缓前进,已经堵了一个下午,看这样子,夜里能畅通的几率就更小了。 薄宴点了根烟,沉眉不说话。 车子为了省油,夜里熄了火,隋安冷得发抖,把后座上的衣服都套在身上,也才将将不感到冷,昏昏沉沉地睡着。 薄宴一直在接电话,律师和秘书打来的居多,但薄宴的脸色一直不太好。 第二天天亮,车子又开始井然有序地缓缓移动,按照这个速度到达b市恐怕也要三天,薄宴一直吸烟,隋安不敢说话。 为了让薄宴也能休息,隋安每隔几个小时就换薄宴下来,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往前走,着实很累。 进b市时,是第二天的晚上,车子几乎全速开到医院,下车时隋安看见薄宴从车上拿下了什么东西揣进兜里,只是天色太暗,没有看清。 身后两个西装男走过来紧紧跟在后面,隋安隐隐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 医院里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走廊里异常安静,消□□水的味道充斥在鼻端,莫名地让她感到不安。 薄焜的病房在顶楼,上电梯时,两个西装男对薄宴点点头,也跟着进来了,站在她们前面,电梯门甫一合上,薄宴就抱紧隋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害怕。” 隋安还没反映过来,电梯已经停在十楼,电梯门一开,隋安身子被薄宴猛推到身后,头磕在身后的镜面上,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 隋安顿时吓得腿软,脑袋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抱头蹲下,薄宴迅速掏出枪靠在电梯一侧,冷静地将隋安护在腿后。 “乓乓”又是两声,隋安耳膜裂开一样的刺痛,能听见自己耳朵里嗡嗡的回响。 西装男按住电梯关门按钮,隋安从未觉得电梯反应速度如此之慢,“乓乓乓”又是连续一阵枪声,子弹穿透空气直射过来,像是每一枪都能打爆她的头一样可怕,眼看着门即将合上,薄誉的人持枪朝这边奔过来,两个西装男不得不冲出去,抬起手腕,连射几枪。 就在电梯门快要完全合上的时候,薄宴突然冲了出去,隋安吓惨了,“你干什么去——?” 薄宴头也没回,电梯门彻底关上,缓缓下移。 隋安忍不住手指发抖,肌肉僵硬无力,但她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