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善掩不住对张梁的厌恶之色,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张梁伸过来想拉住她的手。 暮老夫人脸沉了下来,对暮善视而不见,招手将暮幻和张梁叫了过去。她握着暮幻的手,亲昵地问着她的近况,暮幻笑说除了胃口不太好,其余都不错。 暮幻告诉祖母非明院中的小枇杷长高了不少,又说年后就是非明哥哥生辰,可自己还没想好要送他什么寿礼。 暮老夫人笑说要暮幻和非明勿要贪玩过头,学业还是不能落下的,又说寿礼只要心意到就够了,孩子之间不需送什么贵重的东西。 祖孙两个说了好一会儿话,张梁又开始捣乱,暮善受不住被一直冷落,终于逮住机会插话。 “祖母,这是我娘特意熬的参汤,她说您身体不适,可她有孕在身不能来探望,请您莫怪罪。” 暮老夫人冷声道,“你来府里有些日子了,这薛姨娘也没能教会你规矩。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每日往我这跑,什么时候懂规矩了什么时候再来。” 暮善脸上窘迫,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 暮幻斜眼看她,“看来薛姨娘是真没教过你,在这府里我娘是嫡母,你只能叫她作母亲,而薛姨娘,就算你是她亲生的,也只能叫姨娘。” “是……暮善记下了。”她点头,心中却有不甘。 暮老夫人冲她摆摆手,露出乏意,“行了,你先回去吧,幻儿在这陪我就够了。” 暮善咬唇,想说她也可以照顾的祖母的,可是暮老夫人根本没有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就让暮幻将先生新授的策论背诵给她听。 暮幻滔滔不绝,倒背如流,暮善再也插不上话,只好恨恨地退了出去。 当晚,暮恒之便来暮幻院里,与她说暮善从前长在外头,没念过什么书,让暮幻不许因此笑话她。 暮幻觉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因为这个笑话过暮善?她们也不过是在永安堂里说了几句话罢了。 想起永安堂,暮幻似乎有些懂了。 暮恒之嗔怪了她几句,好在语气并不重,暮幻知道爹爹心长偏了也不打算辩解,只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又说几日后会将暮善送到书院,与她一同念书,她学得晚,暮幻又是嫡姐,要好生照顾这个妹妹才是。 暮幻想到自己以后日日都要与暮善打照面,心中叫苦不迭。 她坐在月光皎洁的河岸边,吃着非明新给她买的糖糕,支着下巴道:“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有一个只小一岁的妹妹?!而且她以后还要与我同在一个书院,我想想心里就觉得别扭。” 非明站在她身边打水漂,水面激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至少以后,你那表弟不会只撕你一个人的书本子了。” 非明本想开了玩笑逗趣她,但是暮幻没有笑,反而更加郁闷。“我从前只觉得我爹是个严肃刻板的人,可如今细想,他究竟是一个怎样心思深沉的人,才能将这件事情瞒得天衣无缝呢?非明哥哥,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对我爹很失望?” 非明撩起袍子坐下,轻笑道:“你问我?我又没有爹,我哪知道?” 暮幻眉头一皱,从他话中听出了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又道,“不过,我若是你,非得折腾得你家那姨娘不敢进门。可我若是你那妹妹,你家就不得安宁咯!” 暮幻摇头长叹,“前不久妗幽还说羡慕我府里清净,谁知道我家也出了这些腌臜事。” 非明揉乱她额前的碎发,暮幻拨开他的手,他又笑吟吟地去掐她的脸,转而一脸认真道:“你这笨脑子,可给我放机灵一点儿,别像盛妗幽一样傻气,糊里糊涂的吃了亏才发现不对。” 暮幻嘟嘴,“你才笨!” * 暮幻和非明翻墙回去的时候,在墙角边遇见了路过的暮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