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浅的白色痕迹。 “你救了我。”芙格轻轻地碰了碰那道痕迹,然后说。 “没错,我救了你……” 加尔文木然地说道。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也许犯下了自己人生中犯下的最大的过错也不一定。你说呢?” 他没有理会芙格倏然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而是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双手。 他企图唤醒身体里那种力量,但是这一刻他的身体里只有疲惫和空虚。 “去他妈的——” 加尔文忍不住诅咒出声。 芙格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在确定了加尔文没有再做出过激反应后他试探性地给加尔文换了新的药,然后重新缠上了纱布。 他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加尔文感到一种刻骨的愤恨和说不出的烦闷。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发一顿脾气,也许是应该指责芙格(或者是他身体里的其他人格),又或者……加尔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咬着嘴唇,再一次因为自己之前的选择而感到了后悔。 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加尔文恶狠狠地看着芙格。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事情其实有些复杂。” 芙格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你说的复杂是什么?比如说你们一直在骗我这件事情还是那个该死的恶魔的事情?哦,对了,还有那种可以开在墙上随时出现又可以随时小时的大门的事情……在认识了那么久之后,现在你终于觉得有时间跟我解释一下了?” 加尔文希望自己不至于太咄咄逼人,但在他的话说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质问听起来简直就像逼问情人是否外遇的怨妇。 加尔文再一次因为自我厌恶皱紧了眉头。 但芙格似乎完全忽略了加尔文的激动与狼狈,他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站起来去了车载厨房那里给加尔文准备了一杯柠檬水。 他将那杯水放在了加尔文的手边,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好让加尔文可以直视他的脸。 “我知道,听上去可能像是推脱,但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都确实太复杂了。哪怕是我也有种无从说起的感觉……”芙格平稳的声音在狭小破旧的休旅车内响起,白炽灯的灯光打在他的颧骨上,让他的脸上布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然我先从‘门’说起吧。唔,忘记里德跟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谎话……抱歉。” 观察到加尔文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的脸色,芙格补上了最后一句道歉。 “事实上,‘门’是一种古怪的东西,或者说‘现象’。” 芙格低语道。 “它是某种通往邪恶和混沌,或者某种未知之地的入口。我们对它的存在,它的构成一无所知,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所有踏入‘门’内的生物都将是它的所有物。” 加尔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境——在梦境的最后,他跌入了那扇白色的大门。 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按照常理芙格应该能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这一刻,那名总是情绪淡漠的医生却一直盯着盛着柠檬水的玻璃杯,他似乎是看着那里,但实际上他的视线正投往更虚幻的地方。 “里德是我们中第一个遇见那扇门的,那个时候他才十二岁。他,或者说,我们,我们的母亲是一名狂热的撒旦崇拜者,在自己的孩子十二岁那天,她决定将他们两个人献祭。” 毫无疑问,芙格的话语触动了加尔文的神经——后者的瞳孔倏然缩紧,肩膀微微一震。 芙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当然,她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差错,里德的弟弟……被抓到然后被杀了,里德亲眼目睹了那一切。然后,在他企图逃离那栋房子的时候,他遇见了门,他被拖了进去。” 加尔文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而芙格的叙述还在继续——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的,没有人,包括我们这些后期分裂出来的人格……老实说,我怀疑里德本人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里德没有被完全地拖入那扇门,他最后还是逃了出来,但在门内的那一刻,他的精神,也许还有一部分肉体,都收到了严重的……‘污染’。” “污染?” “很抱歉我没法用更确切的单词来形容,”芙格轻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