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花匠不急不缓地说道:“在等昙花开。” “昙花一现只为韦驮。原来这院中还种有昙花啊。”我淡淡地扬起一抹笑,可惜我却看不到。 花匠默了默应道:“恩。” 听到衣衫发出的窸窣声,就在我准备以喝醉眼花为借口,让花匠帮我捡发簪时,突然间一冰冰凉凉的物什落在我手中,花匠的声音有些发闷:“将军,这是你掉在的发簪。” 花匠话音刚落,我只觉有什么东西被插在我发髻上。 我伸手去摸,除了摸到柔软的花瓣之外,还摸到一只指骨修长宛如青竹的手。 被我摸到的手一僵,就像是被我烫到一样,倏地收了回去道:“将军这是昙花。” 这花匠的手……手感真好。 酒劲未散,以我现在的状况,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屋中。我揉着额头道:“花匠,你可知本将军的房间?” “将军?” 听到花匠不解地声音,我道:“本将军,头痛你且扶我回去。” 花匠犹豫地应了一声,上前扶住我的手臂。 步爻廉被三坛烧刀子放倒,我可是饮了十坛。刚停下来还好,现在一迈开步子,我便觉自己左边的身子要比右边重许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左边倒。 “将军小心!” 我以为自己会摔到坚硬的地上,不想却摔进花匠的坚硬的胸膛上。 我醉酗酗地支吾道:“无碍。挥锄头的就是身体好,就连肌肉都硬得跟石头一样。你媳妇肯定享福!” 花匠浑身一僵,默了默,言语间夹杂着涩意:“她过得不好。” 难不成这花匠空有好身板,却患有隐疾? 我一声轻叹,拍了拍他扶着我的手:“其实能不能吃并不重要。就拿旺财来说,把它拿来红烧定是一餐美味。可若是谁敢烧它,我定烧了那人!旺财它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宠的。媳妇也是一个道理。那档子事不过是锦上添花,只要你把她宠上天。情味远比肉味更令人酥骨*,难以自拔……” 花匠突然道:“那你呢?” 我闻言一愣,只听花匠又道:“我听说将军嫁过人。” ☆、第56章 小兰乱流年v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这刚一当上惊鸿将军,所有的过往便全被人挖了出来,就连府里的花匠也都知道。 我揉了揉发涨的额头,一声轻叹:“我跟他不熟。所有冬青镇上的人皆知那人看不上我。” 此时浑身酸软无力的我是被花匠拖着走,他脚步一顿,我便又一次撞到他硬邦邦的胸上。 “你作甚?”我下意识抬头,转而却扬起一抹苦笑。我连花匠的模样都看不到,又怎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半晌后,花匠道:“将军地上有蟑螂。” “蟑螂?你怕蟑螂?”不想身形如此健硕之人竟然怕蟑螂,我紧攥着手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 当花匠扶着我继续往前走时,他道:“将军可有想过再嫁?” 这回换我脚步一顿,又一次撞到花匠的胸上。我默了默道:“本将军心太小,装得下天地,独独装不下男人。更何况如今本将军丑得跟鬼一样,谁会娶一个半夜睁开眼还以为是厉鬼睡在枕边的女人。罢了。本将军要求不高。有旺财陪本将军一起喝烧刀子,一起吃烤鸡,一起慢慢老去,本将军便足矣。” 花匠老实地说:“将军,狗的寿命活不那么长。” “可是本将军也活不长。兴许命比旺财还短。”在这里,我还只剩两年光景。 花匠诧然:“将军何出此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