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亲自带着夫人在后院门口迎接,至于家里的孩子们因为年纪太小,都留在屋里由奶娘、丫鬟们照料。 许淙没有看到同样倒霉的双胞胎姐妹,还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不失望了,而是好奇地盯着云知府看。 看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他居然留了胡子耶! 云知府早就注意到了许明成信里提到过的‘淙哥儿’,现在看他好奇地望着自己,于是笑道:“你就是淙哥儿了吧,怎么,看到伯父很好奇?” 因为云知府比许明成稍大一岁,两人关系又好,所以一见到许家人云知府就主动让王氏喊他的名字,也喊金氏一声‘弟妹’,至于淙哥儿,那自然就自称‘伯父’。 金氏年轻,碍于礼教不太方便和云知府直接说话,所以进门之后只与云夫人交谈。 而比起和儿媳妇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云夫人,王氏更喜欢和云知府说话,听到他的话后便解释道:“云大人莫怪,我们家淙哥儿打小就喜欢读书好的人,听说云大人当年考中了榜眼,是全天下的第二名,淙哥儿这一路上就在念叨着,说要向,向你……” “学习!”许淙当然不会说他刚刚只是好奇云知府这么年轻,居然留起胡子来了,于是顺着他奶的话大声补充,“伯父厉害!” “对对对,就是这个话,”王氏笑道:“我心想可不是嘛,淙哥儿是得向你这样考得好的多多请教,他将来啊才有出息。” 云知府莞尔。 ‘学习’这个词,他之前并未听人提过,世人常用的是‘读书’,但想一想淙哥儿说的这个‘学习’一词亦有几分道理。 孔圣人有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其意则为学了新的知识之后,要经常地进行温习,这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可见‘学习’一事,孔圣人也是赞同的。 而《礼记·月令》亦云:“季夏之月,鹰乃学习。” 于是他目光下移,看向了规矩坐在椅子上的许淙,“淙哥儿可是已经学了《论语》?” 许淙乖巧点头,“夫子让淙背诵,注释读了一卷。” 剩下的有些深奥,只靠自己看不太懂,而且他最近也很忙,有很多风景要看,有很多好吃的想要尝尝,所以就没读了。 云知府看着这个不及桌高,坐着那小短腿都够不着地的小娃娃,内心很是惊讶,不过脸上却不动神色。 “你刚才说我厉害,可是也想考科举?” 这题难不倒许小淙,他马上就回答了,“伯父考第二名,厉害!”说完他又补充,“爹考八十九,”一脸嫌弃,然后又抬头挺胸骄傲起来,“我考八十八!” 只比渣爹多考一名,这就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众人看着他那嫌弃与骄傲切换自如的小表情,以及只比他爹多一名的‘远大目标’,都哈哈大笑起来,云知府更是直接赞他有志气,直接出了几道蒙题考他。 许淙从不怕被考,统统都流利地背出来了。 直到云知府越出越难,已经超纲了,许淙才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理直气壮地回答:“没学过,淙哥儿不会!” 但即便是这样,也让云知府眼前一亮了。 于是云知府转头,高兴地对王氏道:“老夫人,令郎后继有人啊。” 王氏眉开眼笑,连忙说过奖了过奖了。 许淙却不太高兴,在小本本上又记了许明成一笔。 明明是他认真学习,努力思考,怎么就又成为了渣爹了的功劳了呢?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呢,可偏偏自己的成绩,就成为了他功劳的一部分。 像极了什么事情不做,但又要分你提成的领导。 好气哦! 气呼呼的许淙吃了云家一个大馒头。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