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婧、陆妩都被她噎住了。 可不是么,陆姳在昌王府已经出过一回风头,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陆妍忙笑道:“大姐姐二姐姐确实是多虑了,明天不过是三姐姐的生辰,虽说是及笄了,整生日,但毕竟是个晚辈,这生日宴不会来身份太高贵的客人,不过是相熟的亲戚人家罢了……” 陆姳意气风发,听陆妍说话不顺耳,不留情面的就给打断了,“你怎么知道不会有身份高贵的客人啊,王妃公主、公侯夫人,在你看来身份还提不起来么?” “哪家王妃公主、公侯夫人会来给你过生日?”陆妍脸红通通的。 陆姳嫣然一笑,“这是我回家之后第一次过生日,我爹我娘一定要隆重地过,还说要把之前十五年的都一起给我补上呢。我爹的朋友,我娘的手帕交,明天都会来,你说有没有王妃公主、公侯夫人?” 陆妍咬紧嘴唇,作声不得。 陆广沉从小结交公侯子弟,他最要好的两位朋友,一位是广济侯高典,一位是晋国公常健,高典的妻子林夫人,晋国公的妻子花夫人,和谢夫人过从甚密,如果陆广沉谢夫人夫妇下了请贴,林夫人、花夫人岂会不到场? 谢夫人虽然受谢骜拖累,多年来深居简出,但她和敬王妃是手帕交,敬王妃的小姑子高平大长公主也和谢夫人来往不绝,明天如果在平远侯府见到了敬王妃、高平大长公主,可是一点也不意外。 陆姳笑了笑,体贴的替陆婧、陆妩等人整理衣衫,“姐姐妹妹们都是一片好意,这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有爹娘大哥照看着呢,我娘尤其疼爱我,什么都会替我考虑得很周全的,你们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陆姳温柔体贴的说完这番话,夸张的瞪大眼睛,伸手掩口,好像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失言了,“哎呀,真不好意思,杞人忧天这个成语,我用得是不是不大对?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知道我才打静县回京城,没读过几天书,学问不行。对不住啊,失礼了,失礼了。” 陆婧等人被她弄得憋了一肚子气又没处发火,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自家姐妹,便是偶尔说错什么话也无妨,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大度的说完这些话,忍气吞声的、扫兴的道了别,一哄而散。 陆姈等众姐妹都走了,悄悄的追上陆姳,“三姐姐,你不要只顾着自己任性胡闹,你也体恤体恤母亲好不好?母亲为了替你操办寿宴,累的脸都瘦了,脸色也不好,我真怕她头痛症会复发。你不知道,两年前的冬天母亲便复发过一次,吓死人了。” “我的亲生母亲,我会心疼的。”陆姳真是烦她,一开口就要抢白她。 陆姈委屈的想哭,“我虽不是母亲亲生的,可我对母亲的孺慕之思,和你是一样的啊。” 陆姳被她烦得受不了了,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她。 陆姈觉得自己终于被重视了,挺直了腰杆。 陆姳问得非常直接,“姈姑娘,这府里有些人正等着看我娘的笑话,等着看我娘操心劳累,积劳成疾,身心交瘁,旧病复发,对么?” 陆姈结结巴巴,“不,不是……” 陆姳笑容轻蔑中带着厌恶,“你明知府里有这么一拨人,却只会到我面前唠唠叨叨,也好意思说和我的孺慕之思一样。我是亲生女儿,当场听到了,当场便骂死她们。你这个胆小鬼可怜虫烦人精,就会背后啰嗦唠叨。” 陆姈被骂得面无人色,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陆姳扔下这个烦人精,心情愉快的走了。 陆姈受了气,少不了到平远侯夫人面前哭诉。平远侯夫人哄她,“乖姈儿,明天是她生日,这两天祖母先不说她,过后再教训她。”陆姈柔顺点头。 六少夫人边氏特地送了两盆盛开的蓬莱花孝敬平远侯夫人,“我娘家嫂嫂送了数盆过来,这两盆开的最好,理应孝敬母亲。” 平远侯夫人不喜边氏,不过是淡淡的夸了两句,陆姈却喜欢这花,“绿花衬着红花,花小而多,很喜庆,尤其香气芳醇持久,令人心旷神怡。” 平远侯夫人便命人把这两盆花送到了陆姈房里。 祖母如此厚爱,陆姈万分感激,一天的愁都没有了。 边氏娘家送来的蓬莱花有十几盆,各房都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