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忙道:“阿容不急,慢慢说。你伤了阿喆对不对?医好了就行啊,别多想了。” 桥容哭出声,“是医好了,可是你们不知道当时有多吓人。我也没用太大力气啊,就把他胳膊打断了,是真的打断了……” 陶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娘家那位幼弟是继母所出,娇养得很,如果真少了只胳膊,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呢?”睢阳侯面色焦急。 桥太夫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陆广满见桥容哭了,很不忍心,“桥姑娘也不是有意的,便是那位公子真断了只胳膊,咱们设法补偿就是了。” 桥容脸红了红,“就算我真的把别人胳膊打断了,你也不会抱怨我,对不对?” “不会。你分明是无意的,所以事后回想,还会吓成这样。”陆广满神色认真。 陶夫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桥容的衣襟,“阿容,后来呢?” 桥容抽噎,“幸亏遇到一位神医,当时便替他把胳膊接好,恢复如常。可是我回想起那一幕便害怕极了,我再也不要风流俊俏的青年才俊了,还是六叔好,又踏实,又好欺负。” 睢阳侯啼笑皆非。 陶夫人瘫在椅子上。 幼弟恢复如常,太好了。 想想幼弟清瘦的身材,再看看高大的陆广满,陶夫人明白桥容为什么会想要嫁到平远侯府了。 一则是形势所迫,二则是桥容有了那可怕的经历,不敢再和清瘦的公子哥儿打交道,像陆广满这样高大健壮,她不用担心把陆广满打伤打残。 “你力气比我大对不对?”桥容仰起小脸,忐忑不安的问。 陆广满微笑,“如果你方才在得月楼已经出了全力,那么,我力气比你大。” 桥容热泪盈眶。 总算遇到力气比她大的人了,不容易啊。 睢阳侯蓦然厉声道:“陆六爷,你力气比舍妹大,会不会欺负她?” 陆广满正色道:“我陆某人一身力气,只会用来杀敌卫国,绝不可能加诸妇孺。” “甚好。”睢阳侯放心了。 “娘。”桥容拉着太夫人的手撒娇。 “就他了。”桥太夫人终于下了决心。 睢阳侯、陶夫人也没有异议。 就这样吧,这位陆六爷虽然年纪大了些,又曾娶过妻,但阿容说了,不要风流俊俏的青年才俊,六叔踏实好欺负。 陆广满欣喜不已,当即便拜见了岳母,又和大舅哥大舅嫂见礼。 到了这个时候,桥容倒害羞起来了,转身要走,走了几步之后回头,满怀希望的问道:“哎,我要是欺负你,你给我欺负不?” 陆广满低声道:“自己人,你随意欺负。” 桥容满脸晕红,双手掩面跑了。 “阿容会害羞了呀。”睢阳侯和陶夫人感动得简直想哭。 阿容一直大大咧咧的,大哥大嫂什么时候见过她这幅模样? 陆广满和桥容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桥太夫人和陶夫人再次进宫的时候,笑着告诉刘太后,“小女被惯坏了,脾气不好,她和陆三姑娘在茶楼偶然相遇,起了些小小的争执,便任性起来,定要嫁给陆三姑娘的六叔,好做婶婶压制小侄女。阿容的大哥向来纵着她,她有这个意思,她大哥便答应她了,在我婆媳二人知道之前,已和陆家定下来了。” 刘太后皮笑肉不笑,“桥家未免太娇惯女儿了。” 桥太夫人倚老卖老,叹气道:“谁说不是呢?老来得女,阿容委实是被惯坏了。” 刘太后脸色隐隐发青。 陆广满和桥容的亲事,平远侯夫人也很不满意。 “六郎比人家桥姑娘大,又是二婚,桥姑娘能看得起他么?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