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后来是不是见了郭柳氏?”太子语气稍显沉重。 李太监一想,太子真是神了,怎么什么都料到呢。便点头:“是的,郭夫人未时入宫,申时才回去。” 太子把奏折轻轻往桌上一甩,并未表露情绪,可李太监还是被吓到了。他以为太子会有所行动,可是太子没有,太子甚至安然入座批阅奏折,一审阅就到天黑。 酉时掌灯之时,李太监见太子伸懒腰歇息,显然是批好奏折了,问他可要传膳,太子起身道:“便往漪兰殿与太子妃同飨吧!” 他去漪兰殿,李太监觉得是否要跟太子妃打声招呼,可见太子步伐坚定,他也不好多嘴。 等去到漪兰殿,太子妃果然比较诧异,不过也不好拒绝。她虽与太子不同屋同寝,可许多事也相敬如宾,一同用膳还是可以的。 太子神色如常给她布菜,可太子妃仍是察觉出他有所来意,饭后一同倚着罗汉塌下棋之时,太子妃冷冰冰地问他:“你有何事便说吧。” 太子笑笑,心想郭云澜聪明,还是瞒不过她的,便直说了吧:“十皇妹的病……本宫听说了,父皇母后极为担心,爱妃撒再大的火也不该把气泼到十皇妹身上,本来皇妹生病已十分遭罪,又何须再遭这么大的苦?” “什么意思?”太子妃眯眼冷冰冰道。 太子举棋不定,最终把白子投入罐中,温和笑道:“苏姑娘过两日回画扇门,本宫仍像以前一样宠着你,你便别再与画扇门为敌了,澜儿。” 郭云澜酝酿片刻,毫无预料地扫落桌上的棋子。白子与黑子一同滚落在地,蹦蹦跳跳弹向殿角,在光滑的乌砖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倩影。 太子望着那些棋子,心也跟着弹跳不定的棋子忽明忽暗,一时无法着落。 郭云澜起身道:“臣妾累了,无法伺候太子,太子请回吧!” 太子眼帘掠过忽然翻倒的棋桌,没有言语,起身离去。 他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可是没想到,此事还远远没完。 太子妃忽然回头冷冷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丹毓凭什么把紫牙乌赠给了她,而你凭什么重新编串了紫牙乌套到她手上?你们若让我安宁,可曾先让我舒心?” 太子转身,诧异地望着因嫉妒而面容扭曲的女子。她生平太过顺心顺意了,也有太多人宠着她了,以至于她认为所有东西都是她的,即便不是她的也不该是别人的。太子只觉得眼前的郭云澜过于陌生,那个率真美好的女子已经不复返了,剩下的是这样一个扭曲的女子,他只觉得心痛、无奈和惋惜。 他是时候该让她清醒,不能再让她放纵和堕落,之前她骄纵是她的事,而如今她已然伤害到别人,若他再不加以管束只怕会毁了她。因为没有人,还可以像他一样一辈子宠着她! 太子劝说:“你不该眷恋丹毓,因为不值得。” “为何不值得,难道当年在北疆的相处都是假的么?”郭云澜激动,“还是你在指责我,你认为你对我付出我就该爱上你!” 太子觉得她不可理喻,可仍是极有耐心说道:“如果你失意了,他来看过你,你病了,他关心过你,这些年一直有你不曾放下你,那你倒可以眷恋他。可如今,你除了自伤自损,寒了周围之人的心,你得到什么?” “他必定没有放下我,他只是怨我!”郭云澜大喊,并咬牙道,“他只是赌气,赌气不肯见我!” 太子心如刀割,怎么这么多年她还是执迷不悟呢,怎么这么多年她还是看不见他?他握了握拳道:“丹毓执掌画扇门,所系责任重大,岂有时间儿女情长?” “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卫渊澈!”郭云澜咬牙切齿道。 太子压抑了心中的郁闷,他实在是无法面对郭云澜了,黯然长叹:“即便你不嫁给我,也得不到丹毓……”迟疑了许久,他终是把心中隐藏的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秘密说出来,因为她已失去理智,他只想让她清醒,“丹毓不曾爱过你,澜儿!” 郭云澜瞪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