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杨家铺子虎头鞋的人就嚷嚷开了,说是鞋子太次,洗了一水之后就变了形,在火上烤干之后更是皱皱巴巴,鞋面都翻了起来,根本不能穿了。 接着又陆陆续续有人拿着面目全非的鞋子跑到杨家铺子讨说法,一时间铺子门前甚至比前几天卖鞋时还要热闹。 杨掌柜也不是什么忠厚的人,眼看这事儿圆不过去就把祸水引到了江林身上。他不仅把没卖出去的虎头鞋全退了回去,就连买主的损失都让江林赔偿。 江林自然不干,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掰扯起来。 在人家的地盘上,江林嘴再好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不知道谁先动了手,最后江林是肿着一张脸回的枣儿沟。 江林回到家就发了一大通火,连说带骂的,把责任都推到了王小雪身上。什么“丧门星”啊,“不下蛋的母鸡”啊,什么难听捡着什么骂。 王小雪愈加心灰意冷,她也不吃亏,扯着嗓子就跟江林对骂起来。 两个人在屋里折腾,大半个村子的人就在外面看热闹,连个拦架的都没有。江二本着好心进去劝说,倒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王小雪一五一十地开始摆列这段日子她怎么忙活,怎么出谋划策,江二夫妻两个怎么占便宜。如今倒好,赔了钱就跑来假好心了。 王小雪当着一院子人的面把这些日子的原料钱、赚头和损失都算了一遍,直接就朝着江二要钱。 江二哪里肯干,他们原本抱着打击江逸的目的故意压了价,赚得那点钱早就买了洒喝,哪有钱赔给她。结果说着说着江林家的内部战争就变成了江林、江二两家之间的争吵。 于是场面就变得更热闹了。 江逸一家人坐在枣树的荫凉里,喝着凉茶听着这边的时况转播,简直不能更惬意。 苏云起忍不住敲敲桌子,问道:“现在能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江逸端着架子,勾着苏云起亲手给他倒了杯茶,这才把连日来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自从王小雪和秦翠儿来针线坊做工后,江逸就留了个心眼。他特意嘱咐梅子和小杏盯着她们俩,尤其是她们借故离开人群单独行动的时候。 这样一盯,还真让他看出了问题。王小雪原本还一门心思地想偷学花样子,秦翠儿却直接把主意打到了袼褙的制作上。 江逸都忍不住赞了声好,果然是见过世面的,这么快就能看出核心所在。他干脆将计就计,联合着云舒和大山演了出戏。 他忍着心疼拿出不少钱让大山从镇上买回来一大块松香,故意神秘兮兮地熬化了,代替面糊涂到袼褙上。 当然,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不仅没避着那俩人,还特意让梅子把她们引了过去,设下了这个圈套。 用松香沾的袼褙做成的鞋底和鞋面更加硬挺,针不容易扎透,还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松香味儿。 江逸原本还担心她们会有所怀疑,可是沉浸在各自欲、望中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王小雪私下里鼓动好几个绣娘离开后,江逸最后一丝不忍也就打消了。松香可比白面贵多了,她们不用还好,若真存着坏心思偷学了去,就必然会狠狠地出点血。 “现在,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云舒脸上一派淡然,眼中却闪着志地必得的光。 江逸摇摇头,“我看咱们也不必做什么了,他们自己已经相互打了起来,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逸哥不必意外,他们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为利来、为利往,分脏不均或者出了事各自推卸责任自然就会嘶咬起来。”梅子一脸厌恶地说道。 江逸看看她,叹了口气,“梅子,秦氏毕竟是你娘,逸哥出这样的主意对付她,你可忍心?可会怪我?” 梅子皱着秀眉看了江逸一眼,牙尖嘴利地说道:“逸哥何必说这样的话寒碜我?她抛弃我和小宝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我娘了,我有什么不忍心?再说,我又不傻,逸哥给够了她们机会,是她自己心思不正,怪得了谁?逸哥,我今天就放下一句话,我和小宝只把你当家人,别说你没冤枉她,就算真冤枉了,我们也站在你这边。” 小宝也赶紧扑到江逸怀里表忠心,“逸哥……小宝只要逸哥,不要娘!” 江逸放松地笑笑。说实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