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闹,心里也高兴,他摆摆手叫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把车上的粮食一袋袋地抬到架子上。 江逸这才注意到,三叔公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整整两大车粮食。 “三叔公,您这是……”江逸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三叔公拍拍江逸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逸啊,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祖坟上都要冒青烟的,多的族里拿不出来,这几袋子东西是大伙凑的,就给你当个添头。” 江逸连忙推辞道:“三叔公,今年年景不好,族里也不富裕,我们家粮食多,不然也不敢揽下这个事儿。您看大伙把手头的事都放下,整天忙着砍柴捉鱼,就已经帮了大忙,实在不用从牙缝里挤粮食了,倒叫我过意不去。” 三叔公摇摇头,“小逸,你家有是你家的事,族里拿出来的这些是大伙的心意,你只要知道,以后只要是这样的好事,大伙都不会叫你一个人忙活就成!” 江逸笑笑,眼睛没由来的变得湿润——原来,善意是可以传染的。 到了吃饭的时间,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的人们从各处赶来,拿着饭碗排队盛饭。 没有桌椅他们就靠在树上、蹲在地上吃,没有筷子,他们就用嘴吸、用舌头舔,直到碗里没有一个饭粒。 没有人拥挤,没有人哄抢,也没有人卑躬屈膝。锅够大,饭够多,即使来晚了也有得吃。 站在他们对面盛饭的人和他们一样都是农家汉子,穿着一样的粗布衣服,端着一样朴实憨厚的笑容。给他们打完了饭之后,枣儿沟的汉子们也顺手给自己盛了,照样三五成群地蹲着吃。 这样那些原本怀着忐忑之心到来的人安心了许多。 不知是谁开的头,从第二天开始,这些人来时就不再空着手了。或者是一篮子野菜,或者是几枚鸭蛋,甚至有个带孩子的女人拎来了两只鸭子。 无论是什么江逸都笑眯眯地收下,不嫌弃,不推辞。他心里很清楚,他收下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还是村民们的尊严。 ****** 十里之外的天坑旁,于家寨的人正在做饭。 冒着浓烟的火堆上架着一口形状古怪的铁锅,是他们费了老大的劲儿从沙石下刨出来的。 二毛娘叉着腿坐在一块长条形的石头上,正在用刀剥兔子皮。 几个妇女以类似的姿势坐在她不远处,有的在择野菜,有的在尝试着生起第二个火堆。 二毛娘不耐烦地瞥了眼跟前的人,没好气地说:“丁雷,我说你在这儿转悠半天了,你不累我也看累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别耽误着我做饭。” 丁雷终于张口说道:“大嫂,我听说山那边的江家在村口设了粥棚子,粥里有菜也有肉,不然咱们也去要点儿?” 二毛娘翻了个白眼,“人家那是给没吃没喝的人准备的,咱们这儿有水喝有肉吃,你有脸去要?” 丁雷不死心地说:“说好听点是有肉吃,就这么大点的兔子几天才能打着一个?一人才分几口?你能沾到了肉星不?” “不是还有鱼吗?趁着水位还没趁底退下去咱们多捞些,吃饱不敢说至少不用生饿着。”二毛娘坦然地回道。 丁雷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我说你就别一天到晚东想西想了,好好逮兔子捞鱼是正经。” 丁雷眼瞅着没了转圜的余地,不甘心地握了握拳头,甩手走了。 二毛娘抬头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于婆婆刚好坐在她身边,低声说道:“我担心这丁雷的心思恐怕不简单。” 二毛娘抿了抿嘴,回道:“嫂子,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几天我叫人盯着他,不叫他再跟山外面的人接触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