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摇摇头,如实说道:“家里人跟着忙活了一季,我想着请他们吃些好吃的,同时也让我爹他们高兴高兴。” “你心里倒是有他。”梁梓月有些吃味,不过她很快说道,“既然是自家吃,不如就让你姨父烤,他手艺好着呢,当年就是因为这个……” 梁梓月说了一半,才惊觉面前坐着的都是小辈,说这话着实不合适,连忙住了口。 铃铛却笑呵呵地补充道:“阿布就是这样娶到额莫的,阿布早就跟我说过!逸哥,不如你就在我们帐篷外面烤吧,我也很久没吃到了。” “阿布”是这边的人对父亲的称呼,“额莫”就是母亲,地域不同口音会有小小的差异,江逸同牧民们接触得多了,大致能分辩出来。 如果是梁梓月或者巴尔干来劝,他还真不好意思答应,到时候人力物力费不少不说,还得在人家家门口折腾。偏偏这话是铃铛说出来的,也算体己的妹子,还打着想吃肉的名义,江逸怎么着都拒绝不了。 他知道梁梓月肯定不要钱,好在中秋节快到了,到时候多准备些节礼好了。江逸在脑子里思量一番,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好,如果姨父有工夫,就麻烦他了。” 梁梓月骂了句“臭丫头”,便开掀帘子同巴尔干说去了。 铃铛对着江逸眨眨眼,晶亮的眼睛里透着灵动的狡黠。 江逸不由地感叹,真是个聪慧的丫头。 ****** 烤全羊就得晚上吃才有气氛。 微亮的天光,凉风徐徐,白色的蒙古包前点上两堆篝火,男女主人来往忙碌,孩童嬉戏,偶有编着花辫穿着美丽衣袍的女孩载歌载舞,没有人不会沉醉其中。 房门一锁,全家老少都出动了,甚至包括怀有身孕的夏荷。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理,她已经平稳渡过了孕吐期,如今正是胃口大开的时候。 夏荷性子温和,不好意思麻烦别人,只有馋得不行的时候才说上一声,江逸没事就跟梅子一起窝在厨房里给她鼓捣吃食。 这回把她带过来,一是补补油水,二是换换心情。 梁梓月跟夏荷一样,在应天出生,在应天长大,甚至社交圈子都有重叠的地方。两个人虽然差着辈分,但一起谈谈故土、故事、故人,凭添许多亲近。 再说三个小孩子,小土丘原本是个羞涩老实的性子,小宝软软萌萌,小十三也十分懂事,没成想三个平日里都挺安静的孩子凑到一起就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似的,画风一下子就变了。 那边,小宝扯着嗓子大叫:“逸哥,你看我!你看我!” 江逸扭头一看,小家伙正坐在小土丘的专有坐骑——大公羊身上,就着火光,江逸看到小家伙五官都挤到了一起,笑的。 小十三也把小宝的尖嗓门借了过去,一边大声叫着“爹爹”一边在羊群中穿来穿去,惹得一大群羊都跟着“咩咩”叫,仿佛跟他比嗓门似的。 小土丘稍微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会儿跑过来攀着巴尔干像爬树似的爬到背上,一会儿跑回去跟小宝一起骑羊,全程伴随着魔性的大笑。 江逸突然有种人家的乖宝宝被自家土孩子带坏的愧疚感,尴尬极了。 巴尔干一边转着木棍一边乐呵呵地说道:“我们这边住得偏,小土丘一直没有同龄的玩伴,今天看他这么高兴你姨母肯定也开心。” 江逸默默地把脸转开,并没有被安慰到。 相比之下,两个女孩子的活动就文艺多了。 铃铛刚一见梅子就亲昵地拉住了她的手,说起来这才是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就已经姐妹相称。 铃铛小上半岁,性子也更活泼些。梅子更显成熟精明,不过在小姐妹面前却不使什么心思。 下午的时候,梅子从车上下来,向梁梓月夫妇问了好,就被铃铛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跟大蒙古包连着的一个小包。 再出来时,江家人险些没认出来。 只见梅子穿着一套嫩粉的对襟外袍,领口袖口都绣着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