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餐馆重逢的那段时光,他的目光是热烈、循循善诱,但眼底淡然平静,情势皆掌握于指掌中。 但现在,不只灼热。 接着,谈致远退了一步。 应辰良盯着让出的空隙,怎么有种羊入虎口的既视感? 甩掉乱七八糟的思想,她挪步进室内,传来的那关门声清晰入耳,一时之间,只馀电视悉悉簌簌的音量。 随着的是沉稳、离得不远的脚步。 他走近,应辰良觉得身后一热。 属于男人特有的冷硬气息围绕上来,背脊紧贴上他的胸膛,温热的鼻息挠得脖子发痒,一路痒到了心窝处。 他那双尤其好看的修长双手,缓缓从后方环住她的腰身,交握小腹前。 俩人认识多年,此刻彼此有默契谁也没说话。 墙上的大萤幕仍在播放着新闻,应辰良觉得刺眼,往昔点点滴滴的回忆涌上心头。 有几次,电视也播放着关于常净雪的事。 谈致远总会负手站在窗边,望着夜景一语不发,背影寂静,说不出的冷清。 原来,这背后的原因是这样骇人听闻,而在谈致远身上,是如此黯然的时光。 应辰良手覆上他的,静静的道:「我之前私心过重,又怕走险峻的路,所以下意识给自己理由拋下了包袱,但打从这次下定决心正视后,其实就发现,很多烦恼都没有想像中的难,况且不去尝试,怎会知道没有成果?」 腰间上的手收紧几分。 她想了想,又安抚:「所以之后,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以后大企业经营不成了,大不了找其他出路,还有很多事情都是」 他沉着嗓「嗯」声,应辰良的话停下了。 其实她知道,谈致远对她的心思瞭如指掌。 转过头,只见男人精緻的脸孔近在咫尺,一双漆黑的眸子内,升起点点光亮。 谈致远问:「就不怕我破產,成为负债累累的人?」 应辰良愣了愣,陷入沉思。 仔细想过后,竟然点点头:「没事,虽然有点超出我的预期,但大不了我养你几年,等你把债务还完。」 他闻言眉宇舒展,唇角微微上扬。 作最坏的打算,被谈晟辞退林景企业与剥夺所有收入管道,他好歹做了数年的计画,帐户里仍旧妥妥地躺着亿万。 而她竟然说「没事,虽然有点超出我的预期,但大不了我养你」。 应辰良见他笑,知道刚才的发言纯属他的恶趣味。 好啊,我认真讲话,你却开玩笑,真是白担心了一场。 谈致远静静地看着她,女人眉头皱着,目光却未曾嗔怒,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像被镀上水光。 心就像被轻轻挠了下。 她早发现,他今天举动和往常不太一样,不安的扑扇下睫毛。 果然下刻,他清俊的脸孔压了过来。 冰凉的嘴唇覆上,同时腰上的手使力,她的身躯紧贴着他,不给丝毫逃离的机会。 他吻得热情又衝动,掠夺着她的呼吸,强迫陷入沉沦,应辰良闔上双眼,浑身使不上力,连心尖儿都在颤抖。 他逼得紧,不知何时已将她压在墙角,此时,他的一隻手已轻车熟路地悄然探入衣内。 「——叮铃铃。」熟悉的铃声响起。 她睁开眼,瞬间被拉回了现实,谈致远却察觉到她的企图,低哑着嗓道:「我们继续。」 她红了红耳根子,故作镇定的确认了下来电,颇不好意思的回答:「是我妈他们知道我来找你。」 他这才松开了她。 她略侷促的清了清喉,接通:「喂?」 「辰良啊,你在谈总身边是吧?」应母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应辰良不太确定的瞥了他一眼,含糊其辞地「嗯」声。 「把手机给他接。」 她下意识有些抗拒,深怕应母刻意为难,放软声音:「妈,我现在就回家,别担心这些」 话还没说完,被高声打断:「谁担心你啦?快快快,我有话想跟他说。」 她的比往常嗓门大,在安静的寝室内听得一清二楚。 在她无措的状态下,谈致远接过她的手机,嗓音平静:「伯母。」 他灼热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应辰良的脸庞。 应母跟他说话,声音明显和气了些,应辰良在一边什么也没听见,心中空焦急。 过了不久,掛了电话,谈致远唇角微勾:「小辰良,你的父母要我去拜访他们。」他刻意压低嗓,眼底尽是笑意,「现在。」 应辰良看着他,喉头发乾。 天。 现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