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陈老,路大哥,你们可真是折煞我了。在你们面前,我怎么好意思用大瓦匠这三个字?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陈老的手艺,至于路大哥,是陈老的得意弟子,我听说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出色。至于我,就是个之前看着别的瓦匠给村里人盖房盘炕学了两招,后来自己家炕不好烧又请不起瓦匠,我自己瞎动手,勉强给拆了盘起来了。谁成想后来有人看到了,就让我给他们去盘炕而已。要真的算一下,我估计也就是个小瓦工,只是我们村和我们镇上都太缺瓦工了,倒是不少人请学艺不精的我去帮忙。也不知道谁,居然把我传到陈老这边了,这不是故意让我丢人么!” “什么,你说你没拜过师傅,盘炕、盖房都是自学的?”陈老听了司夕田的话,很是惊讶。要知道,盘炕和盖房可都是手艺活,他收过好几个徒弟,有的他手把手都教不会,司夕田居然只是看看就会了? “当然不是,看其他瓦匠做活儿也看了不少,前些年有拜过一个师傅,后来迫于无奈和师傅分开了。只是去年家里没办法,算是自己捡起来了而已。”对于前世的师傅,司夕田是很敬重的,这她可不能不认。 “真是个懂事儿的小姑娘!”听了司夕田的话,陈老之前心中对司夕田的那些气愤之情都消灭了。谁说这司夕田嚣张跋扈,谁说这司夕田目中无人,谁说这司夕田是故意压低价跟他们抢生意?他是比较耿直,但人不傻,从刚刚跟司夕田的接触中,他能看出来,这是个谦虚,而且愿意替人考虑,照顾别人情绪的小姑娘! 于是乎,陈老似乎已经忘了原来过来的目的,甚至觉得司夕田是个难得的小姑娘,也是个难得的瓦匠,作为他这么个老瓦匠,这样参与欺负司夕田,实在是太丢人了。 陈老有了退意,可和他一起来的那些瓦匠却不是他,跟他不一条心的也大有人在。比如有几个现在就觉得司夕田非常不顺眼! 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见陈老不说话了,便接过话茬,指着司夕田责问道:“司夕田,俺不管你是咋学的,俺也不管你瓦匠水平多高,俺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为了抢生意,故意压低瓦匠活儿的价?俺可是听说了,你拆盘一个炕才要本村的人500,外村的人600!你知不知道,俺们收的都是700文到800文,咱们陈老给人盘一个炕都可以收到1两银子!就是他的徒弟,路三,给人拆盘一个炕,也能收到600文了。你说说,你故意要价那么低,到底安的啥心?” “是啊,你既然要做瓦匠,那就得按照别的做瓦匠的规矩来,哪里能自己,乱定价?你这样往便宜里要,是不是为了跟我们抢生意?” “小蒋,小罗,有话好好说,别把人吓到了。”陈老见蒋瓦匠语气不好,出言提醒,不过,他却也没阻止他说,看来,对于司夕田要价太低,陈老也是有意见的。 司夕田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刚刚也猜到会发生这样的场面,倒是不害怕,也不生气:“各位稍安勿躁,请听我解释。” t ☆、143 同行找茬 这一群可以当司夕田哥哥,叔叔,甚至爷爷的瓦匠们来找司夕田多少都觉得有点理亏,现在司夕田要解释,他们自然不好意思不给机会。 不过,司夕田并没有给出什么理由,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我先想问在场的各位,你们开始接触瓦匠这行有几年时间了?” 在场的瓦匠们不知道司夕田打什么算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能确定是否应该回答。 陈老见大家都不说话,沉吟了一下,“俺从十五岁开始当学徒,十八岁出师,开始接一些盘炉子一类的小活儿,十九岁开始自己盘炕,二十岁开始能接修房子一类的活儿。算起来,也有个四十多年了。” 他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俺没陈老资历深,俺二十岁开始当学徒,二十五岁出师。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 “俺爹就是瓦匠,所以俺当学徒早,十二岁开始接触瓦匠,不过俺比较笨,十八岁才开始自己接活儿,到现在,有个**年了。” “我十六岁当学徒,二十岁出师,做瓦匠十五年。” “我十三岁当学徒,十七岁出师,做瓦匠五年。” “……” 大家纷纷说起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学徒,什么时候开始出师,司夕田大概听了听,这里边资历最浅的,也当过三四年学徒,独当一面四五年,总得有个七八年经验。 “俺……俺十七开始当学徒,今年是当学徒的第五个年头,刚开始在师傅的指导下接活儿……”最后说话的是陈老的徒弟,就是那个开始挑头的年轻人,路三。说这些的时候,他把脑袋垂的很低,人家司夕田才十四岁就是大瓦匠,自己都二十二了才刚出出徒,跟司夕田比起来,自己也太丢人了。 好在,大家这会儿都关注着司夕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