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最后还是没彻底定下来,因为管事们不敢擅自作主,又没有银子,还是得往京城先去一趟。 可卫安现在跟庄户们说了这话,就是不定下来也得定下来了。 林跃叹了口气,觉得这位姑娘果决是果决的,可就是有些不过脑子,这要是找得着庄头还好说,或许能挽回些损失…… 可要是找不着庄头,那这么十几年,这庄子岂不是就白白摆在这里了,半点儿收益也没有过? 他担心,可庄户们却不约而同都欣喜若狂,起先还压抑着不敢置信,等到确信自己没听错,全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些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们还多有卖了女儿的,就是为了守住那一亩三分地,以后好长长久久的有口吃食。 只当是要被逼入绝境了,哪里想到这回来的主子竟然是个这么慈善的,全都跪下来给卫安磕头。 卫安立即让人阻了,轻声让他们不必跪:“只是劳烦大家做个见证,我再没有派人往许娘子家里说过话,到时候衙门若是请你们过去问,还希望各位有什么便说什么。” 又顿了顿,才问:“去许娘子家里传话的这个…在村里可有亲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有个人出来点头:“她是我们村上的师婆……” 那就难怪了,这些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恐吓一个许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轻省活儿。 她点了点头,吩咐林跃:“找个人,把这个师婆家里的人都带过来。” 她倒是想看一看,到底是谁这样厉害,竟然想着浑水摸鱼借机生事,给她头上添上一条人命案。 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的事,衙门便又来人了,那些衙役们还是晓得厉害的,之前不曾进过卫家的别院,到了如今也只在外头冒雨候着,说是查出来当天晚上这个师婆往那个许娘子家里去过一趟,要带这个师婆去衙门问话。 卫安让人出去送了热汤送了伞,这才让卫玠出面,把那个师婆交出去。 等到庄户们也被传了几个去录口供作证词,林管事便也回来了,先下去换过了干净衣裳才赶来见卫安:“事儿已经了了,查明了跟咱们家无关,也不是咱们家下人去恐吓的。” 卫安让婆子给他倒茶,点了点头便说了廖胜的事。 林海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我捆了他去拷问!” 卫安没把廖胜交出去,就是为了省事,否则廖胜到了衙门,到底是卫家的人,说不得被人多嘴多舌一传,最后还是说廖胜是在替卫家人当替罪羊。 可是要说有别的用处,廖胜是没有的。 “怎么拷问?”她冷笑了一声摇头:“人家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问过了,那个师婆都没瞧见人,只是有人隔着窗子让她去许娘子家里说这么番话。可到底是谁,她是一问摇头三不知。” “廖胜这里也不必说,他本来就被人家一壶酒灌的迷糊了,哪怕那个挑唆他的人就站在眼前,恐怕他也认不出来。” 话是这么说……林海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可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咱们就吃这么个暗亏?”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算计卫安和卫家。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要是有人想做文章,尤其是御史们那舌灿莲花的本事,立马就能编出不知多少故事来,说卫家苛责下人,罔顾人命如何如何,恐怕能把卫家扒下一层皮! 实在是用心险恶! 何况敌在暗我在明,要是不把人揪出来,心里也着实是放心不下。 卫安便笑了笑:“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办?人找不到,总不能掘地三尺吧?” 林海却觉得事情没这样简单,他看了卫安一眼,等着卫安下吩咐。 自家这位七小姐从来就不是个真的忍气吞声的主儿。 哪怕看着眼前吃了亏忍了气,过后那得罪她的人,也绝少有好果子吃的。 她越是镇定,恐怕怒气就越是厉害。 果然,没过片刻,卫安就问:“刚才我们这里发落廖胜m.dglHTOYOtA.cOM